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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仍是往常轻佻甜蜜的语气,表情也极真挚,但听在耀天公主耳中,总觉得他松了一口气似的。
“我走了。”
“我送公主回王宫。”
耀天公主心中气苦,碍着身份,又不能显露丝毫,摇头道:“不必。”
这两字说得生硬,何侠怎会听不出来,身形一僵,锐利精明的眸子直视耀天公主。
耀天公主被他定定一看,反而心生不安。
她将何侠看得极重,明白若让何侠将她看作心胸狭窄的妒妇,从此便会失了何侠的宠爱。
赶紧隐藏刚才不慎流露的不满,换了另一种羞涩语气,别过脸嗔道:“一路回去,谁不瞧在眼里?都是夫妻了,还送来送去的,生疏得像外人似的……”
何侠温柔地笑起来,“公主多虑了。
我们是夫妻,永远都不可能是外人。
送到王宫怕人笑话,那就让为夫送公主到大门,总不会这也不行吧。”
耀天公主不再反对,露出女儿娇态,乖巧地让他携了手。
两人一道亲亲密密地到了大门,何侠早奉上无数甜言蜜语,绵绵柔情,让耀天公主矜持的脸上逸出花般笑容。
门前宫廷侍卫们早已备好马车,烛光闪烁,将一条大街照耀得如白昼般。
何侠亲自扶了耀天公主登上马车,又探身入内叮嘱了两句,才站到一旁,目送浩浩荡荡的王宫车队在寂夜中离去。
车队远去,在眼中渐渐缩为一个小点,何侠才转身进门。
夜已深,大地一片寂静。
如娉婷的琴曲一般,冬,寂静之语。
何侠并没有朝自己的卧房走去,而是一路不停步地回到娉婷的卧房。
跨入房中,一个身影受惊般地从床边站起来,瞧清楚他的脸后,连忙低头行礼,“驸马爷。”
眉眼之中,隐隐藏着不平之色。
何侠认出她是娉婷的侍女,不大在意地看了一眼,目光转到床上的娉婷脸上,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醉菊正陪伴着娉婷,她知道何侠的卧房在另一侧,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何侠会过来。
见何侠走近床边,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主人,醉菊只好不甘心地让开,站到一旁。
何侠没有理会这个侍女,坐在床边,细细审视娉婷苍白的脸。
瘦了许多呢。
他伸手,轻抚娉婷的脸。
醉菊瞧在眼里,攥紧垂在腿侧的拳,心一阵狂跳。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是在私密的卧房里,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
若何侠对娉婷起了龌龊心思,那可怎么办好?
何侠对醉菊的紧张浑然不觉,只是用手指反复描着娉婷的眉目、红唇,怜惜地瞅着她沉睡的模样。
醉菊监视着何侠的一举一动,他触碰娉婷的每一个动作都令醉菊万分不安,既盼他的指尖快点离开娉婷的脸庞,又怕那手一离开,就会伸到更叫人害怕的地方去。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
你再不来,就要大事不好了!
生平第一次,醉菊在心中强烈地怨恨楚北捷。
醉菊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何侠终于停下摩挲娉婷的脸,从床边站了起来。
醉菊这才松了一口气,只道他看够了,一千一万个盼他快走。
不料何侠站起,转身,竟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一副宽衣的姿态。
何侠犀利的眼神看向脸色惨白的醉菊,皱起眉,“呆看什么?连宽衣都不懂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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