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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泠踹他。
在沈宴眼中,刘泠生活自理能力很差。
她有一堆侍女伺候,她什么都不会。
但她虽然什么都不会,虽然做的饭菜烧焦煮焦,虽然买东西时对价钱糊涂得不得了被骗也不知道,虽然给他绣个荷包也要绣半年、成果还未必好看,但沈宴仍全盘接受。
他嘴上调=笑她“傻子”
,却会搂着她的肩,把那些都教给她。
他一边调侃她,一边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又嫌弃她,又喜欢她。
喜欢比嫌弃,要多很多。
他们谈天说地,他们走南去北,他们一起流=浪……刘泠多喜欢他啊。
刘泠耐心地照料自己的膳食,刘润平呆呆地站一边。
左边是喜欢的大姊,右边是晕倒的娘、质问的爹。
他再次陷入那种左右为难的境界。
可他咬着牙,在爹喝问中,红着眼,一句话不肯说。
广平王神情复杂,摸摸小儿子的头,再去看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女儿,终是叹口气,旋身让大夫去看妻子。
不再逼问了。
广平王妃恍惚着,醒来后,一把握着丈夫的手,激动又痛苦,高声喊,“阿泠没有骗我!
姐姐她在!
她果然在!
我看到她了!
我看到她了……我对不起她,我们都对不起她……”
“你看错了,明兰她早就死了,她早不在了……”
广平王耐心哄。
“那就是她的魂在!”
广平王妃脸色苍白,却透着诡异的红。
……广平王妃神志不清,广平王好容易才把她哄好去睡,一身疲累。
他心里也有些毛毛的,刘泠说张明兰在,妻子也说张明兰在……难道王府真的不干净?他又想找法师来驱鬼了……身为王爷,天天对这种怪力乱神推崇无比,他也很尴尬。
一团乱中,广平王府长工们居住的院子里,在众侍从的掩护下,杨晔从一间屋中走出,将那张画收入袖中,对等候的人点头示意。
下属们跟上他,小声报告王府出的乱子,又问,“杨大哥怎么想的这个法子?”
“画都是公主给的,这当然是公主的意思啊。”
杨晔说。
大家凑一起,猜测公主的想法。
是要用死去的王妃,攻破现任王妃的心理防线,吓死她吗?这、这有什么用啊?太温柔了吧?
杨晔只摇头,催促手下按照公主的意思去做,还得小心府上别的侍卫的监视。
他也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
按说公主让他把罪证交给了锦衣卫,这边就应该没他们事了才对。
锦衣卫那边在照顾沈大人,罗公子在看证据,真要对广平王府下手,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
他舒口气,希望一切能好起来,公主不要再受伤了。
白天的雪下午时停了一会儿,到傍晚时,又开始洋洋洒洒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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