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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露白时,谢音楼裹着蓬松被子侧了个身,乌锦的长发缠绕在手臂,几缕蜷曲发丝就这么贴着白嫩的后脖。
她卷翘的眼睫颤抖了几下,是醒了的。
傅容与从浴室走出来,一身纯黑色的西装穿在身,伸手将她捞了出来,先看腕表时间,嗓音透着清晨时分的慵懒低哑:“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他边说着,长指已经将她的吊带睡裙剥了下来,顺手将垂下来的长发挽起。
室内的空气微凉,谢音楼缩着光裸肩膀贴着他胸膛前,两三秒后,也彻底清醒了:“衣架上,墨绿旗袍。”
去拜祭傅容与的母亲,她连款式都是选传统保守的,及脚踝,露得也不多。
别墅外停驶着几辆低调的车,陈愿等人已经在久候着,谢音楼弯腰坐上中间的车,从这儿去南陀山的墓园车程要近三个小时,跟在后面的傅容与给她拿了靠枕。
邢荔坐的是另外一辆车,谢音楼透过墨色车玻璃去看后方,又回过头问:“容徊不来吗?”
傅容与嗓音有点低:“母亲长眠的地方不是傅氏家族墓地,是南陀山,车程太久,他身子骨熬不住。”
“你父母不合葬?”
谢音楼有些意外,先前没听提起。
傅容与不紧不慢地将靠枕搁在她腰后,语调平静到仿佛在说故事:“嗯,是父亲生前的遗愿。”
傅砚清葬于傅氏家族墓地,却将爱妻的墓地选在南陀山,不知是不是内心深处,也亦是深知没有做好一位父亲的责任,怕死后无颜面对妻子。
而傅容与也不想傅砚清去扰了安眠的母亲,便遵从遗嘱来。
谢音楼轻轻靠在他肩膀,白皙的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傅容与。”
“嗯?”
“你母亲还有家人吗?”
“没有。”
傅容与很少跟她说家族史,因为他不想提傅砚清这个名字,而对母亲,他思绪几许,缓了缓对谢音楼说道:“母亲未嫁时丧失双亲,借住在亲戚家几年,后来读大学时与我父亲相识。”
谢音楼握紧他的手,作为礼尚往来也跟他讲了谢家的家族史。
借着闲聊,来转移情绪:“我父亲那一辈挺人丁单薄的,好像是为了争夺继承权,嫡亲几房的血脉都所剩无几了,只留下二叔和我一个远居国外的堂姑姑。”
“略有所闻。”
傅容与知道的,只是外界相传的。
而谢音楼悄声跟他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家族隐秘史:“我爷爷有两个老婆,一个合法的,一个是养在老宅的,就是二叔的亲生母亲。”
“我父亲是长孙,深受曾祖父的格外重视,所以在他年幼时奶奶为了跟二叔母亲争宠,就狠心弄垮了父亲的身体,在十六岁前,家族的人都觉得一个药罐子是活不长久的,不可能成为掌权人。”
傅容与似乎没见岳父有喝药,静等下文。
谢音楼指尖轻点他手掌心道:“谁知道父亲身体在十六岁后奇迹好转了,而且曾祖父还将家主位子传给了他。”
跟傅容与要面临父亲把家族企业经商失败不同,当时的谢氏家族如日中天,地位是商界无人能撼动的。
谢阑深上位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夺权,扫清反对他的重重阻碍。
谢音楼又说:“二叔从小也被亲生母亲折磨,扮成女孩子,家族里的同辈都欺负他是个私生子,后来是父亲一直护着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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