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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带轻佻,我格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刚刚那只獒躺在离我极近的地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身上却看不出伤口。
我心有余悸地俯身查看,“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
黑衣男子道,“我刚才在山上走,半路撞上这东西,然后它追我跑,跑到这里,女侠你就从天而降了,于是我死里逃生。”
他轻描淡写的,倒一点也看不出死里逃生的样子。
“它怎么死的?”
“你杀的。
它要咬你,你扔了个珠子出来,它就倒了。”
“珠子?”
他指指上面,我抬头,只见一颗晶莹的圆珠悬在半空,幽幽地泛着白光,光芒正在渐渐转淡。
乾坤珠!
我伸出手,宝珠认主,徐徐落入我的掌心,悄然没入肌肤。
怕被这凡夫看出有异,我假装握拳,做了个放东西进衣兜的动作。
“这是什么?”
那人果然好奇,凑过来问。
“防身器,女孩子用的。”
我答得流利。
在人间待久了,我尽量避免在人前施弄法术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也难保有不小心穿帮的时候,学会及时编瞎话是不得不会的本领。
凡人其实很好骗,他们有自己看世界,解释世界的方法,哪怕是怪力乱神,只要给他们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就行了——符合他们自己的逻辑的解释。
“哦。”
男人点头,又问:“它为什么能悬在半空?”
“电动的。”
我面不改色。
“哦。
那为什么你一招手它就会动?”
“遥控的。”
他又哦了一声,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怕他再往下追问,反问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看上去很狼狈,大概是刚才逃得急,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但看神色似乎没什么大碍。
果然,他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行,你先走吧,下次注意点,不要一个人进山。”
我打发掉他,转头去看地上那只獒,暗自琢磨着,要不要使个御风诀把它一起带回去?看上去普普通通一条犬,为什么不怕我的法术?总觉得有蹊跷。
旁边的男人没有动,他默了一会,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正盘算着把那狗怎么办,心不在焉地答:“清筝。”
“狗肉腥骚,清蒸不好,我看不如红烧。”
“你,你才叫红烧呢!”
我回过神来,瞪他,“我叫清筝,清筝乐鼓的清筝。”
又想气又想笑,脸绷了一下,到底没绷住,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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