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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以为圣上要临幸自己了,方才精心梳妆。
准确地说,她是被骗了。
她却抱了很大的期待。”
刘存已经死了,若刘芳仪疯癫,严钰的秘密便彻底地守住了,她再也不用受人拿捏了。
内廷监掌事林观急匆匆地赶来了。
文茵阁出此大事,没多久,便传遍了宫闱。
阿南沉声对林观说道:“林掌事,你带人细细地搜查文茵阁,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本宫怀疑,刘芳仪是被人毒害了。”
林观面有惧色,并不多言,道了声:“是。”
约莫是下朝时分,成灏听了这个消息,也来了文茵阁。
他今日颇为头痛,在朝堂上,他刚说了刘存被人杀害的消息,便听见工部几位老臣的呜咽之声。
都水监王横凄然道:“刘大人年事已高,为了朝廷尽忠了一生,不曾想竟是横尸异地这般凄惨的结局……”
大司空邬逍道:“刘大人素来在朝中没有得罪什么人,如何会被杀害?请圣上明察,勿要寒了朝中众人的心啊……”
一群人跪在地上,渐至朝堂上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官员们时不时地看看站在成灏不远处戍卫的孔良。
为官多年,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门道,从江州那边探得消息,刘存的死似乎与御林军中的人有关。
莫非,因为孔良是近臣且是皇长子之舅父,圣上便打算包庇吗?他们似乎不是哭刘存,而是哭外臣的冤屈,哭仕途的不公。
成灏道:“卿等安心,孤必命人彻查此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刘芳仪疯了,人们一定会不约而同将她的疯与刘存的死联系起来。
刘存有多么宠爱幼女,上京之中,人人皆知。
刘芳仪一定是无法接受父亲的死,心神崩溃,以致疯癫。
不谓衔冤处,而能窥大悲。
眼下这种形势,很容易群情沸腾。
那么,迫于舆论压力……
成灏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他皱眉道:“好好的,人在宫中,虽说是禁足,但一应供给照旧,并没有亏待她,如何会突然疯了呢。”
阿南站在他身旁,劝慰道:“圣上勿要着急上火。
臣妾备了些苦瓜凤梨汤,一会儿去凤鸾殿喝吧。”
这时,内廷监掌事林观走过来,跪在地上道:“奴才带人文茵阁搜查了数个时辰,搜到了这个——”
他用油纸细细托着一小撮粉末状的物品呈了上来。
“这是何物?”
华医官从里间出来,辨认一番,回道:“启禀圣上,这里头有野荔枝的果仁,还有几种菌子磨成的粉。
臣粗略判断,皆是致幻之物。”
仅仅是受了刺激,是不足以使一个正常人疯癫至此的。
若佐以大量的致幻药物,便保不齐了。
被绑在床上的刘芳仪这会子不闹、不喊叫,但是双眼如木偶,凝滞着,呈“木僵”
之态。
成灏铁青着脸。
内侍通传:“严贵嫔到——”
严钰款款走了进来,向成灏、阿南行过礼后,便走到刘芳仪的床榻边,伏在她身上,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姐姐,究竟是何方贼人要害你。
妹妹与你好了一场,如今你成了这副模样,妹妹怎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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