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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旬挥剑正待要砍,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零零碎碎。
花三娘生性机警,道:“谁?”
薛红梅急忙从朱旬手中夺过剑,摆出防御态势。
门被吱吱推开,一名白衣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闯入。
薛红梅瞧见这白衣男子的脸庞,浑身如触雷电一般,心道:“天,这哪里是凡人,这分明是天上的神仙人物,便是潘安再世,恐怕也不及他!”
花三娘则早已酥了骨,两根手指塞进嘴里,两眼溜溜直转,往白衣男子全身上下,不住地打量。
朱旬认得这白衣美貌男子,正是在午沟村和宋州城两度现身的韩不寿。
他知道韩不寿的武功,比屋子里的在场人等,都要高出甚多,便道:“韩公子,救……救我,是他们逼我杀……杀的我师弟,不是我想要……”
韩不寿对朱旬的话置若罔闻,他的蕴雪刀孤零零地跨在腰上,左手握着个酒壶,步伐凌乱,神情迷茫。
薛红梅和花三娘两个女子,呆呆地看着韩不寿,好似痴了一般。
朱旬趁机退后,背靠在刘驽先前虚掩的卧室门上。
那卧室门往里一松,朱旬仰面八叉地跌倒在地上,甚是痛楚,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他见屋内床板掀起,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地窖,地窖内有淡淡的烛光,不加思考,便即跳了进去,顺手将床板拉下合上。
韩不寿对着酒壶,又饮了数口,唱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唱完又向薛红梅和花三娘问道:“我唱得好吗?哈!
哈!
哈!
哈!”
仰天狂笑,声音甚是凄绝。
薛红梅静静地听着他唱,他笑,他哭,心情迷醉其中,想道:“若是他能为我这般伤心一刻,我便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别说是‘三虫三尸丸’,便是‘九虫九尸丸’又如何?十粒,一百粒,我也心甘情愿。”
花三娘则是拍手笑道:“唱得好,唱得妙,再来一首,赶紧的!”
两眼色眯眯地望向韩不寿。
韩不寿眼神迷醉,“嗤”
地笑了一声,道:“好!”
拔出腰间的蕴雪刀,精光四射,仿佛整个屋子都被它照亮了一般。
花三娘大惊失色,道:“你要干甚么?”
再看薛红梅,则仍是痴痴地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她在想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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