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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刘说。
忽然他的鼻翼耸动,问道:“病人解手了?”
佣人答道:“我们服侍二爷解的。”
小刀刘眉头更深:“病人吃过饭了?”
“是啊,医生交代,营养要跟上,二爷昨天喝的牛奶,吃的牛肉,今儿早上吃的豆汁儿和肉包子……”
佣人还没说完,小刀刘就摆摆手让他住嘴了。
“马老爷子,这病我看不好,您自求多福吧。”
小刀刘一拱手就往外走。
马世海忙道:“师傅,这话怎么说的?”
小刀刘道:“净身之人,严禁饮食,否则屎尿污染伤口,神仙也难救,您家二爷已经吃了这么多了,我也没辙,回见吧您。”
说罢匆匆而去。
马世海暴跳如雷,拿着藤条追打佣人,家里鸡飞狗跳,忽然老五的马弁跑来报告说,三爷和五爷都折进去了!
马世海一时没明白过来,“折进去,折哪里去了?”
“三爷直接下狱了,五爷领章肩牌都摘了,押在警署里呢。”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老二生死未卜,老三和老五又相继出事,马老太爷只觉得头晕目眩,胸中气血翻涌,硬生生压住,沉声问道:“得罪了什么人?”
马弁道:“得罪了交通部姚次长,警察厅吴总监亲自下令查办的。”
“行了,我知道了。”
马老太爷无力的挥挥手,步履有些蹒跚,儿子们不争气,看来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了。
马世海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只要肯花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不过这回麻烦稍微有点大,恐怕开销不小。
他先让人准备了一千块钱,去钱庄兑成二十元面值的票子,装在匣子里预备晚上去拜会儿子的顶头上司李定邦,请李警正出面说和,看看到底这事儿花多少钱能摆平。
……
马家忙着疏通关系的时候,姚依蕾正在家里接受父亲的质问。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姚次长叼着烟斗坐在躺椅上问道。
“爹地,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姚依蕾换回了自己的洋服,站在躺椅后面帮父亲捏着肩膀,故意装傻。
“哼,家里的车夫哪来的?你姨妈上礼拜去了上海,你到天津找谁去?还有,护路军怎么那么及时,你一进警察署他们就过来了,你要是不给爸爸解释清楚,就别吃晚饭了。”
其实姚次长也是色厉内荏,女儿的荒唐事干的多了,今天这事儿实在不算啥,不过问总是要问的。
姚依蕾才不怕呢,撅嘴道:“不吃就不吃,我正想减肥呢,坏爹地,不给你捏了。”
姚次长苦笑一声,无可奈何。
桌上的电话响了,姚依蕾过去接了,将话筒递过来:“爹地,曹伯伯找你。”
是曹汝霖的电话,姚次长赶忙接了,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对女儿道:“我出去一下,你要乖哦。”
父亲这边刚走,姚依蕾就坐不住了,安排阿福备车,去协和医院。
到了协和医院,问当值的护士,今天警车送来的伤员住在哪个病房。
护士说:“什么伤员,那人就背上有些红印子,根本没受伤,早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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