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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予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继续唺着脸,说:“我这里有一本好书,武侠的,你看不看?”
“真的?”
史前一听是武侠,来了兴致,说,“拿来了吗?给我看看。
是金庸的吗?”
史文予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她从身后的草窝里摸出了那本书,原来她早把它藏在那里了。
史前看到那本书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半新不旧的,不知是她租的还是借的,封面是紫色的,画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女郎,女郎没有穿衣服,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巾缠住不该暴露的部位,在封面的边缘写着几个黄色的大字,图画露骨,字也露骨。
“文予!
你不要太过分!
再这样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史前怒气冲冲地说。
史文予装傻充愣,说:“怎么了?都是武侠嘛,只不过一个在地上打,一个在床上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让你看!”
史前抓起书向河岸方向抛去,书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弧,落入芦苇丛里了。
“干什么你!”
史文予气得大叫,“那是我借来的,还得还给人家呢!”
说完,向岸边跑去。
史前也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气呼呼回家了。
下午,他又回到堤坝上,这次他是骑着自行车来的,爸爸卖墙画用的那辆大梁自行车,车上带着钓鱼捉蟹的用具,今晚他想去刚子叔家吃饭,主要想看望一下佩佩姐,鱼蟹就当是礼物了。
最近听说,佩佩姐的那个男人来闹了几回,拉佩佩姐回去,佩佩姐怎么会回去,双方厮打在一起,刚子叔拿铁锨把那疯子赶出去了,那疯子边跑边骂,早晚烧了你家。
村里人都说看疯子的表情和话语不像是真疯。
史前在河边忙活了一下午,收获不小,蟹捉满了网兜,两条梭鱼,一条鲫鱼,一条鲤鱼,个儿都不小,民间说,梭鱼头,鲤鱼腰,鲫鱼汤,这下全齐了。
史前在饭点儿之前赶到了佩佩姐家。
来到佩佩姐家,看到大门紧闭着,他推了推,里面插上了,他敲了好几下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他失望地转身离去,这时门开了,佩佩姐站在门洞里,她依然满脸憔悴,双眼空洞。
“史前儿来了,进来吧。”
她梦游似的说,转身就往院里走。
史前跟着进来,“姐,我捉了些鱼和蟹,你拾掇拾掇吧?”
他说。
史佩佩也不回头,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速:“行啊,我在杀鸡呢,等我拾掇完了鸡,再来拾掇它。”
史前走进屋里,不见刚子叔和翠云婶儿,他们可能下地去了。
“叔和婶儿地里忙活地怎样了,忙不完,我去帮忙。”
史前说。
史佩佩答非所问:“求佛去了,唉!
求佛有什么用,佛治不了恶人,治恶人得用刀才行。”
史前从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佩佩姐怎么在屋里杀鸡,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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