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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不曾……练过什么功法。”
卫繁拿着断角,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情急之下往便往獬豸头上按回去,这哪里按得回去?急切之下都快哭出来,泪汪汪地看着楼淮祀,“我我……不知这角会断。”
楼淮祀接过角,正要出声安慰。
衙前的两个差役闻声而来,一杵杀威棒“大胆,坏了衙中公物,实是该死,是认罪还是认罚?”
楼淮祀看了看断角,刮下一点白色的粉沫来,应是熬得浆糊,合着这是讹人的,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他自进了城,腹里就憋着气,一路走来,还吸了不少的臭气,两下混合一处,真是一肚子恶浊之气了,正没处发火,这俩差役倒撞上来。
他也懒怠多说,一抬手,令左右“拿下。”
鲁犇离得近,一马当先,恶虎似得扑了上去,左手拎了一个差役的后颈,右脚踩了另一个差役的后背,怒目圆睁,磨牙霍霍……
“啊呀,这便是楼知州吧,下官盼星星盼月亮,盼春来盼秋至,可算把您一老人家给盼来了。”
鲁犇正要动手揍人,就见府衙中滚出一个五短身形,头圆肚大无脖颈的肥黑胖子。
楼淮祀眼睁睁看着这肥黑胖子滴溜溜地滚出来,硝烟腾腾地滚到了自己面前,顿了顿,笑了一下,又滚到俞子离跟前,一个长揖,笑容可掬“楼知州,下官栖州通判宋光,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楼知州这一路行来,可还太平啊?可是顺风顺水一路顺风啊?”
俞子离敛衣,行云流水般还揖一礼“草民俞子离拜见宋通判。”
“嘎”
得一声,宋光圆圆的脸上卡着笑,哈哈几声“多礼,多礼,啊呀……俞子离?真是玉树临风啊,皎如月,清如风,似高山雪,似雪中松,似拘月在手……嗯?哈哈哈。”
俞子离正疑这个宋通判是不是拿言语调笑于他,宋光又滴滴溜滚回了楼淮祀跟前,试探“楼知州?”
楼淮祀勉强一笑“宋通判?”
“楼知州仙姿飘渺、和风拂面,三春暖阳逊于明,秋之红叶失之泽;梦回兮幽然未醒,回眸兮灯火葳蕤,哈哈哈……”
宋光摸着肚子脱口而出赞美之词。
寻常人早被恶心得吐了,可楼淮祀不是寻常人,当即握住宋光肥厚的手掌,携手挽臂“宋通判!
宋兄!
真是妙人啊,我一见你便知你非同凡俗,恰如陋室忽闻兰香幽幽泌人心脾,沾衣带,涤人肺肠。
恨不得与宋兄把酒千盏,胝足夜谈共剪床前灯烛。”
“啊呀,知州乃我知己啊。”
宋光饮泣。
“宋兄实乃知音。”
楼淮祀感动。
“楼知州。”
“宋通判。”
俞子离在栖州臭烘烘的街上肠胃不曾翻腾,听了楼淮祀与宋光的对话却觉三日不必茶饭。
宋光与楼淮祀互诉了衷肠,眼一转,看到梅萼清,又滴溜溜地滚了过去“这不是梅明府嘛,述职回来了?可见了天颜没有?”
“下官见过宋通判,有幸得见天颜,不胜荣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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