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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怕,擦把泪重又站起身,等得又走了段路,似有隐隐人声,吠儿心下一喜,灌铅似得腿都轻了一半,忙循着声步过茅草丛过去,等得人声渐渐清晰,吠儿的心凉了半截异乡口音,自己也不知找到了哪处去,说不得离俞先生他们越发远了。
沮丧间又想我人小腿不长,能走得多少地,既遇着当地人,好声好气打听打听码头怎么走不就能找到回路。
等又近些,那声竟是有些耳熟,吠儿疑惑间小心起来,摸出短刀,蹑手蹑脚慢慢靠近,慢慢地扒开茅草。
前面却是一条隐在草丛中的长河,河面不宽,泊着一条两头尖尖的小船,船篷覆着草席,船头盘着腿坐着一个赤着脚的大汉,围着布兜,披着一件无袖短衣,一只耳朵竟塞着一个硕大的耳珰,看装扮似是一个异族人。
岸上之人却是码头茶寮的小二。
“阿答,那伙人不知什么来历,好生有铜钞,一船一船不知是什么金银珠宝。”
店小二掐着声道。
“再多金银有个鸟用,许些人,如何劫,不是自个打棺材找死?”
壮汉冷声道。
“他们在岸边落脚,一日半日走不,还要造饭呷水,拿药麻翻……”
“许些人如何全麻得掉,你头尖,脑仁也是枣仁不成?”
壮汉摇头。
店小二似感放过可惜,摸出酒递与壮汉“阿答,他们是生客,哪里知得我们这边的地势,又是水,又是烂泥沼地。
他们领头的青年郎君,文文弱弱,我看连只鸡都不敢杀,不如叫答底埋伏下,定好退路。
我们扮作卖吃食将他们当家人给擒。
擒贼先擒王,把他们的头拿了,他俩焉敢反抗,只叫他们把金银拿来换了人,我们坐了船,立马远逃。
如何?”
壮汉摸着下巴,问道“既是当家人,身边怎会没有打手?”
“他身边倒跟了一个人,也拿刀,腿脚好似有有些跛,再厉害跑起来却快不了,再说,这世上论身手,有几个能比得阿答的?”
店小二堆笑道,“我们地熟,逃跑开不在话下。”
壮汉被说得有些心动。
吠儿听得大怒,这分明说得是俞先生,这店小二误以为先生是主人家,要擒了他讹钱,简直是该死。
店小二又出主意道“要不阿答随我去看看,要是可行回去相量好,我们定下计劫了就跑,要是不可行,就当没见。”
壮汉想了想,偏偏头“我寻了个俏女娃,值得好些钱,走脱了岂不亏?”
店小二谄着脸“阿答,你捆得结实,她如何走得脱?我们去了就回。”
壮汉摸着下巴沉吟一番,道“走,去看看。”
吠儿将二人的话连猜带蒙猜了个大致,屏息趴在草丛中,走得壮汉与店小二沿着河道的一处小径走得没影了,这才钻出来。
她怕俞子离遭难,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估摸了方向,要走,又想起那壮汉与店小二的话来,咬咬牙,掉转身,跳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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