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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心里有点发虚……等得管事来禀长公主与楼将军投帖拜访,更加坐立不安了,揪着手帕想长公主这般神通广大?莫非已知晓我要塞一堆歪脸婆子伺侯阿祀。
他夫妻二人各自惴惴不安,卫询与国夫人听闻姬明笙与楼长危夫妻双双上门,这般郑重其事,定有缘故。
姬明笙盛妆而来,歉疚道“老国公,老夫人,阿祀无状,办下糟心事,我与将军是带他来赔罪的。”
卫询和国夫人齐齐皱眉,看向乖巧跪在那的楼淮祀,眼底满是疑惑戒备。
卫筝心疼女婿,琢磨着女婿刚解禁,能做什么无状的事,楼长危又是个不分青红皂白骂儿子的,笑眯眯道“自家人。
自家人~,何谈赔罪啊。”
许氏夫唱妇随,也笑道“是啊是啊,这旨意一下,阿祀便是我夫妇的半子,他纵错了,也犯不着一这般下跪的,不如起来说话。”
再看几眼楼淮祀,女婿这相貌这身条,另说禹京挑不出一个来,全天下都翻拣不出几个。
唉,就是看着有些憔悴,好似瘦了。
姬明笙与楼长危见卫筝夫妇对儿子这般好,越发觉得对不起卫家。
国夫人看楼淮祀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事不小,她也不叫起,怕自己气着,笑问“阿祀,这是做了什么?”
楼淮祀挨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再慌张,长揖一礼道“老国公,老夫人,卫侯、卫夫人,阿祀放肆,求了圣上为我和繁繁完婚。”
卫筝脸上的笑顿僵在脸上,卫询与国夫人更是脸色大变。
许氏惊得不知该说什么,结巴道“这这……这……我这贺你任官的礼都还备……”
怎就怎就谈到成婚了。
定亲归定亲,可这定亲到成婚还有好几百步呢,纳采纳吉下聘,婚期要请,他们嫁妆也要办啊,早早备下的不算,头面首饰衣裳被褥总要时兴的。
“婚后,我想带繁繁赴任。”
楼淮祀禀着下刀要快,已捅出一个血窟窿了,再捅一个,疼得还短些,“求老国公、老夫人,岳丈岳母成全。”
许氏和卫筝快要晕了,夫妇二人勉强碍于姬明笙与楼长危,勉强一笑“阿祀,这这完婚好似急了些,一月二月的怕是办不成。”
卫询黑着脸一掌击在桌案上,怒道“什么求成全,你既请了上意,我卫家敢说半个不字?我卫家敢不许婚?你楼淮祀皇家的外孙子,尊贵非凡,我卫家算得什么?江北卖柴卖米的,商贾为贱,岂敢不从啊?”
楼淮祀听卫询气得掀卫家老祖宗的老家底,知他恼怒非常,收性敛气正要低声道错,他老丈人卫筝坐那翻了茶碗,疑惑“爹,咱们家祖上不是开银铺的?怎又成卖柴米的?”
许氏也有点发愣,低声“老祖宗不是卖布的?”
卫询瞪着不肖子和不贤媳,脸上真是青绿交织。
一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吐都吐不出来。
楼淮祀将头一低,岳丈岳母威武,他以为一定好好孝顺二老。
姬明笙一个愣神连忙出声,老国公别给气出毛病来“老国公,错便是错,打也好骂也好,我楼家无不可应。”
卫询阴阳怪气道“这可不敢,京中遍地权贵,我卫家小小一侯,可不敢责打栖州的太守。”
国夫人不愿过多置气,楼淮祀既求了今上,如何更改?只是,她笑道“也罢,成婚也无不可,只是,阿祀啊,你去栖州带上繁繁,似不妥当,不如深思一二再做定夺。
人活在世,从少到老,从生到死,杂琐诸事有如下棋,这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楼淮祀不好强辩,又道“求老夫人成全。”
“求成全是假的。”
国夫人长叹一口气,“你们一完婚,繁繁就是楼家的人,是你楼淮祀的妻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卫家哪有置喙的余地啊?”
楼长危坐那不动如山,道“老夫人只管发话,楼淮祀这个兔崽子任性妄为,打死也无妨。”
卫询直哼哼“楼将军直爽之人,也说得这虚以委蛇之语,他最迟两月便要赴,打个半死如何交待?”
楼长危长目冰凉,锋利得以割断喉管“我有良医良药,便是半残,也能一路护他去栖州。”
卫筝软绵绵的脚刚硬朗回来,大惊失色,不顾仪容,跳将起来急道“这可使不得,阿祀虽是你儿子,也是的女婿,还是我女儿的夫君,他半残了,你还有个大儿子,我女儿可如何是好?”
楼长危哑口无言,卫筝说得……还真是半点不错,只得无奈道“那依卫兄之见?”
卫筝没头的苍蝇一个,有个屁的意见,就这么痛快嫁女吧,他也不肯,卫繁可是他的心头肉,更遑论还要跟着去栖州;打骂楼淮祀吧,他也觉得心疼,好歹是自己的女婿,女婿是半子,半子半子,楼家这儿子一半是自家的,哪能由得楼长危喊打喊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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