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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中肯答,拢一拢面纱。
朝朝嘻嘻笑,“因为娘亲好看,我像娘亲。”
又去捏阮仲的脸,“舅舅也好看。”
再转头向另一侧,“阿岩也好看,姨母也好看,姨父也好看。
我们怎么都好看呀!”
不到五岁的孩子,还是傻话多,几人被她逗得发笑。
阿岩也已在爹爹怀里,两个孩子隔空拉着手,咿咿呀呀相互逗趣,好不热闹。
当日逛了市集,买了山里找不到做不出的用度,竞庭歌原要带孩子们进一回食肆尝鲜,阮雪音为谨慎故制止了。
回家途中,林道上,碰见一只小野兔,孩子们吵着要抓回去喂养,两个娘亲好说歹说山里随处可见、便放人家自在,总算说通了,那兔子竟一路跟。
“有缘。”
阿岩一贯惜字如金,凡张口必是箴言。
“我们阿岩连‘有缘’都晓得了!”
竞庭歌将女儿从慕容手里接过,贴脸蛋贴不够,“何谓有缘呀?”
“娘亲,爹爹,阿岩,朝朝,姨母,舅舅,”
阿岩挨个儿指一遍,“在一起,”
又扭头指那只兔子,“如今再加它,就是有缘。”
“好女儿,说得好!”
慕容峋抚掌大笑。
众人皆笑,阮仲偷瞄阮雪音。
阮雪音感觉到了,回视,抿了抿嘴。
一场连绵数日的细雨后,九月,蓬溪山的秋如约至。
小野兔个头渐长,毛色渐亮,每日跟着两个小主人蹦跶,从未走丢。
慕容峋和阮仲每日切磋武艺,一北一南,打法、兵器皆不同,倒是相互助益、各有精进。
满山层叠的青绿变深,只少许开始转红转黄,阮雪音和竞庭歌的探究也已走到“穷途末路”
。
百余张神光,一纸对阿塔那方石块的描摹,一幅绣青金线条的黑色绉纱,几张河洛图的残页,以及旧时关于上官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和竞庭歌在蔚南文绮家门口走麦田、挑麦穗。
和阮雪音在信王谋逆期间、鸣銮殿偏殿,说起“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这样闭门造车不行,得再去一趟寒地。”
竞庭歌结论,“那雪光,你亲自看一看,最好当场睡一觉,看能不能梦见点什么。”
——明夫人与听雪灯的真相,因与此题有涉,阮雪音告诉她了。
“你不如直接去苍梧找上官宴问。”
阮雪音打趣,“用美人计,他肯定中招。”
竞庭歌意兴阑珊,“那你一样可以。
他也喜欢你,亲口承认过。”
真是老了,阮雪音完全开得起这种玩笑,“我可没你那么想知道,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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