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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能请假么?”
“应该不能。”
高天扬故作沧桑地说:“朋友,任重道远,好自为之。
等毕业了,找人打徐大嘴一顿就对了。”
这件事过于刺激,以至于一天下来,盛望同学始终处于精神上微醺的状态,简称很醉。
还是司机小陈叔叔打他手机,他才反应过来自习已经结束了,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
高天扬临走前似乎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后面那位讨人嫌也没了踪影。
他在半路接到了他爸盛明阳的电话。
亲爹毕竟是亲爹,一个“嗯”
字就听出了不对劲。
“怎么?碰上事了?”
盛明阳问。
盛望脑袋抵着车窗,懒叽叽地瘫在后座,麻木地说:“有个需求麻烦满足一下。”
“说?”
“我想退个学。”
“……”
盛明阳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哎呦,这还是我儿子么?”
盛望从小到大都是孔雀开屏的性格,也就小时候撒泼耍赖才会说“不行”
,大了就再没听过。
冷不丁听见这口气,盛明阳还有点感慨,语气都柔和不少:“来给爸说说,受什么刺激了?”
盛望“呵”
了一声,正准备把一肚子吐槽往外倒,却听见盛明阳身边传来一句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低声问话,盛明阳的声音也突然变闷,应该是掩着手机回了她一句。
盛望愣了一下,忽然兴味阑珊。
“没什么,随便说说,我挂了啊。”
他扯着嘴角说话,语气听起来挺欢快。
“噢,那你到哪儿了?”
盛明阳问。
盛望勾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车正驶过青阳大街,依稀可以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岔道可以拐进去,再开一小段就是白马巷了。
巷子口停着几辆卖小吃的车,不知蒸煮着什么东西,薄薄的烟雾在巷口墙边晕开。
白马巷里有他家老祖宅,他只住到五岁就搬走了。
八岁之前,偶尔会跟妈妈回来两趟,八岁之后妈妈去世,就再没来过了。
这里的变化其实很大,他幼年的印象也并不很深。
但在看到那片烟雾的时候,他居然生出了一丝怀念。
小陈把车开进院子的时候,盛明阳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天色灰青泛着暗,有的房子已经亮起了灯。
盛望闷头从车里出来,就听见他爸温声叫了小名:“望仔,这是你江阿姨,这是江阿姨的儿子江添,比你大一点点,叫哥。”
江谁???
盛望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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