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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一听,全都急了眼。
“稻麦都还没收浆呢,提前收割下来那不都是瘪的?”
“最近天儿这么好,乌云都没有半片,怎么可能下冰雹?别是半仙看错了吧?”
“是啊,万一咱们把庄稼割了,没有下冰雹,那不损失惨重吗?”
人群吵吵嚷嚷,里正又敲了一下锣,大家才安静下来。
“这事儿呢,我跟半仙也是商量了一晌午才决定硬着头皮告诉大家的,毕竟事儿还没发生,谁也说不了一个准字,但是半仙既然看到了异象,不告诉大家也不厚道。
至于这庄稼割还是不割,大家自己个儿做主吧!”
这下村民都没了主意。
吴半仙这些年行走十里八乡,身上是有点本事的。
谁家牛丢了鸡跑了,他占上一卦总能指出个大致方位来;里正之所以敢凭他一句话就敲锣,也是因为前两年总是做梦,梦见死去的老娘跟他哭屋子漏,吴半仙拜灵后跟他老娘对了话,告诉他是老娘的坟塌了个口子,里正跑去坟头一看,可不是洼了一块,雨水都聚在里头,怪不得老娘阴魂不安。
总之半仙俩字不是白叫的。
现在半仙说过两天要下冰雹,信还是不信,是个问题。
有人就问道,“里正,您家稻子割吗?”
里正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为稳妥起见,我准备割一半留一半,若是没下冰雹,留下的那一半俭省点能撑到明年开春,若是冰雹真下下来了,割的这一半做口粮,也能撑些时日,后面再想办法吧,活人总不至于叫尿憋死。”
这个建议很中肯,许多人便纷纷点头。
“要不咱们也学里正,割一半留一半?”
“只能这样了。”
里正也是个雷厉风行的,饶是家里婆娘不同意,还是带着俩儿子当天下午就下地收割。
见他带头,有几户就也胆战心惊的跟着割了起来。
但大多数村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观望。
毕竟秋高气爽的,天儿这么好,说要下冰雹,实在难以置信呐!
秦家人当天下午都没心思下地拔稗子了,在家里开了一堂大会。
秦大平眉头锁成个酸菜疙瘩,“咱家是割还是不割?”
王凤英第一个不同意,“我看是吴半仙危言耸听,反正他家又没地,上下嘴皮一碰,可就把咱们一年的收成给碰没了啊!”
秦大平越发犹豫,“娘,您说呢?”
秦老太也拿不准主意,“这事儿太闹心,我老婆子也不知咋办,要不等我睡一觉,看你死鬼爹今晚给不给我托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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