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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虽然新娘子娘家就在隔壁，但为求个热闹，安老板特意赁了辆牛车，先从骰子饼店出门向南，一直去到东直门大街，再转而向西，兜个大圈子去到包子铺，接了新娘后又原路折回，折腾了有大半个时辰。

新娘子少年丧母，只有一个父亲，也就是包子铺的老板，今天也穿戴整齐，跟着牛车过来，就坐在北墙的几案边。

巳时正，吉时已到，新郎、新娘牵着红绸走出内室，先拜了天地，再拜上坐的包子铺老板，最后夫妻交拜，就算是成了礼了。

酒席流水般送上来，新娘躲回内室，新郎安老板过来劝了一巡酒，随后也进去了。

过了少顷，那番僧站起身来，步入内室。

牛禄朝刘鉴挤挤眼睛：&ldo;番邦的仪式就要开场了，长官多喝两杯，下官进去给他们递戒指。

&rdo;

捧灯好事，说：&ldo;我也进去看看。

&rdo;牛禄摇摇头：&ldo;使不得，他们那仪式，新娘是不戴盖头的，非受邀之人不得进入。

&rdo;捧灯不肯罢休：&ldo;婚后三日无大小，况且我一个小孩儿，他们能把我怎样？打出来么？&rdo;

刘鉴朝他一瞪眼，捧灯这才笑一笑缩了回去。

可是牛禄才进去不久，就又跑了出来，一扯捧灯：&ldo;你好运气。

原本他们找个孩子帮新娘捧一大把花，可那孩子突然病了来不了。

这儿就你一小孩儿，你且跟我来吧。

&rdo;说着话转向刘鉴，以目相询。

刘鉴点点头，捧灯欢天喜地地跑了进去。

酒席一直不散，可刘鉴除了新郎和牛禄外就不认识什么人，坐得久了实在无聊，所以才过正午就起身告辞了。

才一出门，捧灯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向主人讲述他在内室的所见所闻‐‐

&ldo;里面地方不大，正中间立一个神龛，可是不见神像，只有个大大的十字架子……&rdo;

刘鉴点头：&ldo;那便是他们的神了。

&rdo;

&ldo;……那番邦和尚早就站在神龛前头，一动不动。

安老板也换上身黑衣裳，新娘子更怪，不穿红反而穿一身孝，也不戴盖头，我看她那模样长得还挺俊的，就可惜鼻下偏左有颗黑痣，是乃疾病之相也……&rdo;

刘鉴一撇嘴：&ldo;就你这点道行，还想给人看相？&rdo;

捧灯谄媚地笑道：&ldo;当然比不上爷您啦，可所谓&lso;强将手下无弱兵&rso;，小的总比那些江湖骗子强点儿吧。

&rdo;然后继续讲述：&ldo;我和一个小女孩，都各捧一大把花，站在新娘身后，牛司务站在新郎身边。

他们两个一站到神龛前，番邦和尚就掏出厚厚的一部书来，叫他们都把右手放在上面，然后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通番话，小的也听不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