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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开口,江峤更加不会主动,也都默契地没有提汇演当天的事情。
明明不算熟悉的两人,在独处的空间里,此刻的氛围竟然意外的轻松,江峤原本还有些不自在,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渐渐地放松了心情。
窗外的雨势时大时小,噼里啪啦地打在挡风玻璃上,还未来得及形成痕迹又被雨刮器扫去,如此反复。
车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带着安抚情绪的魔力,江峤这两天过于紧绷的思绪逐渐放松,困意也随之袭来。
他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在雨声和琴声中落入了梦中。
江峤很小就开始接触芭蕾,在他还不懂舞蹈是什么的时候,袭茜就有意识地培养他的乐感和肢体的协调感,等他再大一点就开始让他跟着舞蹈教育机构里的学生一起练基本功。
机构里的芭蕾学生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但是所有人里江峤的天赋是最好的,他仿佛天生就是为芭蕾而生,很多技巧动作,别人练十次有八次失败,他却能轻易上手。
机构里的其他老师都夸他是最好看的小天鹅,也是最棒的小天鹅。
只有他的妈妈不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里不像其他同学的妈妈那样充满鼓励,自己似乎永远都达不到她的要求。
七岁那年,他在市里举办的少儿芭蕾舞蹈比赛里获得了第二名,回到家里兴高采烈地捧着奖杯想要送给袭茜,袭茜却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踮着脚,捧着奖杯的手有些酸,不解地看着袭茜:“妈妈?”
“江峤。”
袭茜冷冷地开口,“拿了第二名值得你高兴吗?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年幼的江峤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拿到第三名的女孩子都得到了她妈妈的夸赞,他是第二名,妈妈不应该更加高兴吗?
袭茜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门开了又关,空荡荡的客厅里,江峤依旧保持着举起奖杯的姿势,他感觉手中的奖杯很重,重到年幼的他几乎抱不住的地步,可是没有人愿意接下它。
他不知道应该送给谁,没有人想要它。
最后在他抱不住的时候,它终究还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砰——”
的一声。
奖杯落地的声音像是越过时间,在成年后的江峤耳边响起。
江峤靠在背椅上的头歪了一下,从梦中醒来。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江峤注意到车子停在了自己家小区的门口,见他醒来,旁边的梁承安出声问:“醒了?”
江峤看了眼车内显示屏上的时间,估算了一下回来的路程,梁承安约莫停车有大半个小时了。
对方好心送自己回来,还在门口等了这么久,江峤难免过意不去:“抱歉,我睡着了。”
“不要紧。”
梁承安不甚在意,“没吵醒你就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都这么说了,江峤也不扭捏,再次谢过他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不巧此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并且愈渐加大的趋势。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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