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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终究还是没忍住,嘲讽道:“瞧你这身衣裳不值十文,却有个这么富贵的娘子?”
宋寓听出他话中的轻蔑,再加上心虚,不由得耳廓微红,看在燕臻眼里,却是一抹刺眼的欲语还休。
连晖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生怕主子压制不住心头的滔天怒火,让眼前这个穷酸书生血溅当场。
不想燕臻只是冷声一笑,道:“那叫你家娘子来和我谈。”
宋寓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竟敏锐的意识到他这话的不对劲,拒绝道:“这怎么行,那是她的贴身物件。
郎君还是莫要强人所难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踩在燕臻的敏感的神经上,这一句话说完,燕臻的脸色黑了不止一点半点。
握着桌角的左手青筋暴起,生生将桌沿上的云纹雕饰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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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一走进市场,便觉出了不对劲。
这小县城地小人少,一条巷子里统共也没住着几户人家,陶令仪在这一个多月,周边的邻里街坊已经认得差不多了。
今日一到菜市场,却发现多了许多生面孔。
握着菜篮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第一反应就是,燕臻追过来了?
不,不可能。
若是燕臻的话,早在发现她的下一刻,就已经将她捉住了。
陶令仪在心中安慰自己,转而不禁想到那日的董成材。
这里不安全。
她在那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了,但面上强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在几个常去的摊位停了停,而后空着篮子折回了宋家。
好在那些人好像都没有追过来,陶令仪快速钻进院子,眼疾手快地将房门关上,上好了门闩。
这一路几乎是小跑回来的,她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宋宛听到动静走出房间,“蕙姐姐,你回来了?”
陶令仪抬手捂住胸口,平复着点了点头,而后问:“你哥哥呢?”
“好像是被唐县令找去了。”
宋宛一边答着,一边伸手去掀菜篮上的布,想看看她今日都买了什么,结果却是空空如也。
陶令仪摸摸她的头,信口编了个理由,“今日的菜不新鲜,明日再去吧。”
说着她走进厨房,一边将篮子撂下,一边去看家里还有什么菜。
不太多了,但还能勉强凑合一顿,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淘了米打算熬粥,然后问:“你哥哥去了多久了?”
宋宛说:“得有两个时辰了吧。”
她实际上也有些急,一边帮着陶令仪洗菜,一边往门口不停地张望。
陶令仪心里那股子不好的预感再度涌出来,以至于切酱菜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口子不大,但流了不少的血。
“呀,蕙姐姐等一下。”
宋宛见状忙回屋去给她去拿干净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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