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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嬢不吃人了,笑眯眯反手给山月又打一勺:“三月慢慢吃——”
满满一勺,一点没抖。
她为啥喜欢山月?因为山月是为数不多能把她做的菜,面无表情吃完的人!
士为知己者死啊!
!
二嬢为山月洗手做羹汤!
山月又剜一小勺,面无表情咀嚼:她又没味觉,只要不是屎,她都能干完。
东苑诸人皆有,连程行郁也分得一杯羹。
“糯米滋阴,您几位姑娘多吃。”
程行郁浅浅两口,便预备打包带走,一边说,一边翻程行龃的眼皮子:“.但,脾胃不好之人需少食甜糯之物——若断了他的汤药,这几日就会醒。”
程行郁抬头看山月,干净得像雪地里初生的小鹿:“要他醒吗?”
山月不以为然:“随意,醒了也是个废人。
长久动弹不得,手脚迟早会萎缩——天桥杂耍的罐子人就这么来的,这种人天生活不长。”
程行郁轻轻颔,低头收拾药匣。
山月送他出门。
程行郁站在飞翘的屋檐下,看天际初霁,侧颌抬,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晚上,吴松河要放河灯贺冬,你想去看看吗?”
山月下意识摇头:这样的热闹跟她没有关系,她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下一步该怎么走?是做这只青凤,还是另寻他路入京?祝嗣明的画还未彻底完稿,五爷帮忙良多,她势必要回馈,否则二者关系便会失衡.
山月嘴边的“不”
字还未出口,程行郁便接了话道:“如春也去,小黑答应请她吃紫菜虾米馄饨,吃完这顿,她就要回皖北山上了。”
山月愣在原地:“这,这么快?”
程行郁点头,语声意有所指:“她本也只是自皖北而来,为父求药的女药工。”
山月眸色垂地,隔了半晌才道:“那就去吧。
放河灯需预备些什么?蜡烛?火折子?纸灯笼?听说河灯上会写祈愿,需不需要带上笔墨?”
程行郁略有惊诧:“你,没放过河灯?”
山月平静摇头:“我怕火,也从没机会。”
“春浴?送夏?乞巧?浮针?拜月?”
程行郁问:“也没做过?”
山月轻蹙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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