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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了结那日也是雨天,县衙外的石阶水洗过般泛着青色,沈府一顶轿子抬到县衙门口,轿上下来的少女香衫素罗,白纱拂面,瞧不见容貌,却只一袭弱不禁风的背影,便如见江南一岸春色,婉约婀娜,似水婆娑。
沈问玉三声击鼓,进得公堂,状告曲水河匪杀人越货,害她庶兄,致使庶母闻子丧讯伤心自缢。
明明是刘氏自缢在先,其子遇害在后,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辞直叫人齿冷!
知县因不敢得罪沈府,竟遂了沈问玉的说辞,当堂将案子接了,当真命了衙门的人出城剿匪。
城中百姓不知真相,皆道冤枉了沈问玉。
后又听闻她要以嫡女之身为庶母守孝三年,便赞她孝义感天,乃天下女子典范。
暮青冷笑,这位沈府的嫡小姐年纪不过十七,倒是演得一手好戏!
这一出一箭三雕,既圆了刘氏的死因,全了自己的名声,又将那帮水匪卖给了衙门。
她那庶兄的死若真有内情,水匪被衙门清剿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过河拆桥,借刀杀人,心机够深够狠。
可惜藏得深的不止她一人,暮青身怀武艺一事除了她爹,无人知晓。
甚至连他爹都以为她在院中挂只沙袋扎个木人,练得不过是花架子。
为此事,爹还自责过,若非家中清贫,无钱为女儿请武师,又何须她为了自保,自己去摸索武艺?
无人知道,她这套格斗术是现代军队刺杀制敌的精髓。
沈问玉以为找两个人就能要她的命,实是她的失算!
暮青冷哼,眸中浸着的寒意瞧得那汉子心头一阵儿发凉。
“……喂,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解药呢?”
“解药?”
暮青垂眸,眸中寒意未散,思绪却被拉了回来。
“尸毒的解药!
老子告诉你雇主是谁,你放老子一条活路,这可是你说的!
你、你不会想反悔吧?”
“尸毒?”
暮青挑眉,仿佛听不懂。
汉子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忽然瞪圆了眼,血气直往头顶上涌,“他娘的!
你骗老子?刀上没毒?”
“我从不骗人,奈何有人傻。”
暮青慢悠悠晃了晃手中的刀,神色淡漠,“我只说我的刀剖过死人,染着尸毒,可没说是手上这把。”
“你!”
“你打坏了我的伞。”
“……”
汉子一愣,刚才被气得喉口发甜,很有冲动想要骂娘,结果冲口而出的糙话被暮青冷不丁的话哽在喉口,一时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我的伞月前老蔺斋新买的,二钱三分银子,只用了两回。”
“……”
所以?
“我不占你便宜,去了折旧,你赔二钱。”
“……”
啥?
还没反应过来,暮青已伸手探入他衣襟里,在他胸前探出一只荷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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