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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似鸿平静地说,“我是在安徽碰上司令的,再以前的事他不知道。”
“连司令你都瞒?他待你可算不错了,当亲儿子养的。”
金似鸿点头,“我知道,我感激他。”
他向薛瞎子伸手,“老头,有皮筋吗?”
薛瞎子伸手进怀摸了摸,摸出个方正的小铁盒子,拧开来,里头放着牙签纽扣小别针缝衣服的棉线,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
都是以前的习惯,什么都不舍得丢,要好好存起来,毕竟丢了就可能再也没了。
薛瞎子拿出皮筋递过去,金似鸿往两头一穿,一个简易弹弓就制成了。
他从地上捡了颗石头,掂了掂分量,选了颗合适的放在皮筋中央,然后转了个身,朝着那棵树,一只手拿着弹弓伸长胳膊,一只手拉长皮筋,眯眼往树上瞄准,手上劲儿一松。
薛瞎子听到咻咻两声,然后是惊散的鸟叫,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好啊,神枪手,真家伙没得用,就拿小孩子玩意儿在我院子里过手瘾?”
大鸟飞走后,从树上掉下个鸟窝,金似鸿走过去,蹲下去挑挑拣拣,竟然找到了个完好没碎的鸟蛋,抬头笑着说,“你运气不错,今天还有个加餐。”
说着走回来,在锅沿上一磕,把鸟蛋打散在鱼汤里。
薛瞎子皱眉骂了声,“你可真造孽,明明有吃有喝了,你还去祸害人家鸟干什么?它们下个蛋也不容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金似鸿长睫半敛,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拿筷子把蛋搅散了,“它们在树上成双成对的叫的我心烦。
你这么有良心,那这汤你还吃吗?”
薛瞎子抬手去摸筷子,“吃吃吃,烧都烧了,不吃不是更浪费?我吃了,就是给他们积德了,报应都报应在我身上,下辈子我下地狱,让它们去投个好胎。”
金似鸿凉凉地笑了下,“不用,我欠的债哪用你去还?你放心,该下地狱的时候,我一定不含糊,肯定走在你前头。”
薛瞎子搅和鱼汤的筷子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嘀咕,“老头子的命是你从死人堆底下背回来的,我可不会临阵脱逃。”
金似鸿看他,眼角露出点不带坏的笑意,“你一个兽医上了阵又有什么用呢?”
薛瞎子气愤不已,“什么兽医,我是神医!
有牌子的!”
说着往屋里头一指,地上的确躺了块牌子,上书“妙手回春”
四个字。
金似鸿摇摇头,“就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会信。”
正说着,院门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薛瞎子拔高嗓门问。
“薛神医在吗?”
门外回。
金似鸿憋了笑,压低声音,“曹操到了。”
薛瞎子很得意地摇头晃脑,“怎么能这么叫人家,人家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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