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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妹拎着拉玛站在楼上喊:“阿金!
有剩饭噶?崽饿啦!”
阿金仰头回:“阿源回来了,出克吃烤洋芋噶?不想洗碗,我刚做完大扫除!”
彤妹:“可以!”
相比之下,仓库里像被蒙了一床棉被,隔着一层,安静很多。
方清源习惯锁好车后再拉一下车门,问云潆:“你还吃得下吗?”
云潆挪挪脚,想说吃不下,刚才明明吃了那么多,可又想吃,觉得还能再塞点。
她不好意思说。
方清源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说随便吃点吧,白天我看你吃的少。
很合适地给了个台阶。
身后,小姑娘点吧点吧脑袋,觉得方校长这人吧,好像没什么缺点呢。
方清源正在看云潆的微信头像,正儿八经的黑色短发白衬衫,是她简历上贴的那张照片。
一个电话进来,他接起来说了个喂。
那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叽哩哇啦一串云潆听不懂的土话,就见方清源重新跳上车,开出去喊了声阿金:“带云老师一起去!”
在此之前,云潆一直以为阿金是哑巴……
她牵着拉玛站在点里看阿金挑洋芋。
一颗颗削了皮的洋芋金晃晃躺在烤网上,下面坐了一盆碳,老板时不时翻个面,炭盆旁有一张桌子,摆满了透明的塑料罐,每个罐子都插着一把铁勺。
阿金回头看着云潆,彤妹替他问:“云云,你吃耙一点还是脆一点?”
“耙?”
“面的,很软。”
“哦,那耙的吧,土豆还有脆的啊?”
“有哦,我喜欢脆的。”
小拉玛说:“我也喜欢脆的!”
云老师莫名觉得脆土豆和甜豆花都是斜教,不肯尝试。
阿金眼睛扫过就知道哪个好,小刀一扎放到竹编的笸箩里。
回头看看云潆,又拿了个大的。
偏偏彤妹不顺着他,指指角落一个小的:“这个!”
阿金回头看看她,顺从地也扎走。
老板笑盈盈地不说话,往烤网上放新鲜的辣椒,那绿色的尖椒跟电话线似的,卷成一团,没一会儿就被烤软,散发着又香又辣的味道。
本来没觉得饿,此刻云潆的肚子咕唧一声,自己都不敢相信,发愁,这胃口可咋办哦……
彤妹拿走她自己选的那个,很自信:“崽,这个很脆,给你噶!”
刀一切就知道错了,耙得不行,掉粉。
老板不厚道地笑,阿金默默换走,放在自己碗里。
彤妹把阿金给的切开,很脆,反正她永远都学不会怎么挑洋芋。
小小的拉玛有些拘谨,觉得给老师添麻烦了,而且她从小到大,没在这么亮堂的店里吃过东西。
洋芋她也会做,和妹妹们一起扔火里烤烤就行。
彤妹揉揉她脑袋,往中间夹烧辣子和折耳根,然后两片合在一起,像个中式汉堡包,塞给小拉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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