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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这个侵入者。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问:“小初,你全名叫什么?”
小初摆弄了一下手指,抬头说:“叶初。”
范阳洲心里响起一声震动全身的钟鸣,嗡嗡地在他骨头里回荡着。
他是叶矜和谁的孩子?这就是提醒着他有些东西并不会回来的证明。
他苦笑,原来距离他们离婚,好像只是一眨眼,也已经有三年了。
他一子未落,人间已经落花三栽。
“你叫什么名字?”
小初吃着手,突然出声。
范阳洲迟疑,他说:“我叫范阳洲,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初含着手指,口齿不清地重复他的话,“范……范阳……范范!”
他怎么也说不圆这三个字,颠三倒四的,好像突然找到了捷径,灵光乍现,伶俐地重复道:“范范!”
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
“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好开门给不认识的人进哦。
“小初道:“不是我开的,”
他摸了摸大白的羽毛,“是大白开的。
“范阳洲不知道大白还会做这种事,不过,有大白在,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问:“爸爸呢?”
小初耷拉下眉头,嘀咕道:“爸爸生病了。”
范阳洲一惊,问:“爸爸在哪里?”
小初指了指静悄悄的另一侧房间,房门大敞着,只是下部分被一个木质的小篱笆挡住了,看起来是专门防孩子的。
范阳洲站在门口,对着门边的控制面板手足无措,面板在他的肩膀高度,没有意外孩子是够不到的。
这东西是最新的科技吗?他没见过身边谁在用,也搞不懂面板上好几个按钮是做什么的。
他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子准备翻过去。
大白走过来,用嘴对着面板轻轻一啄,篱笆缓缓地收起来了。
大白轻蔑地瞥了范阳洲一眼。
虽然鹅应该没有表情,但是范阳洲一阵心虚,感觉自己的确被大白鄙视智商了。
范阳洲快步走进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小初牢牢地牵着他的衣角,跟着他进了房间,脸上一模一样的做贼心虚。
房间不算小,除了床之外的地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机械零件。
主人没有收拾,任他们散落一地。
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
他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了被子。
叶矜闭着眼,满脸通红,一头的汗。
范阳洲耳边嗡了一声,他局促地在衣角蹭了蹭掌心不存在的汗,摸了摸他的额头。
床头柜上散落着拆封的感冒药和没喝完的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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