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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十八。”
又问,“可有婚配,哪里人士,父母可都俱在?”
她答,“没有,不知,没见过。”
明明是悲情到令人唏嘘的答案,但看着对方那张半分表情都没有的精致脸蛋,到了嘴边的抱歉和安慰又硬生生咽下——元戈觉得,也许对方并不需要这种安慰。
当真是一个冰冷飒爽的美人,明明是个精致的白瓷娃娃,偏给人一种强大可靠的感觉。
宋闻渊真是送了她好大一个人情……想要重拾武功的心,开始摇摇欲坠。
……
许承锦昨晚吃了酒,酒意上头迷迷糊糊就睡了,一直到今日早上才见着宋闻渊让人送来的瓷瓶。
白瓷瓶,质地粗糙,其貌不扬,实在不像是事事考究的宋闻渊拿出来的东西,他皱着眉头拧开盖子闻了闻……果不其然,粗糙的瓶子里装着粗糙的东西,沿街药铺里十个铜板一瓶,治外伤的。
当下就不乐意了,撸了袖子,早膳都没吃,直接奔宋闻渊那去了。
他前脚才刚到,就看到一辆甚是低调的黑色马车离开,随口问了句,“马车里的是谁?”
许承锦是宋家常客,为人随和好脾气,小厮们同他自是熟络,并不隐瞒,笑呵呵地回道,“三少夫人,说是出门吃早茶的。”
倒是真挺早。
许承锦下意识往马车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那日假山后看到的红衣背影,算算脚程,炎火应该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元戈收到自己的信物愿不愿意下山一趟……对她,自己还真没几分把握。
那年自己学成下山前一天摆了谢师宴,既谢恩师亦是辞别同门,提前了七八日,日日提醒着,计划着谢师宴之后向她坦白自己真实的名姓和来处,并邀她来盛京小住。
她满口答应,却在谢师宴当天脸都没露,说是进后山采药去了。
何其潇洒。
如今一别数年,她会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毕竟天地之大,她是那么自由自在的鹰,她的日子是那么快活,她的身边人来人往,南隐是谁?
不过是那些人里头并不起眼的一个,不过是一只羡慕着自由鹰的笼中鸟……心下没来由地郁卒烦躁,以至于当他将那只粗糙白瓷瓶丢在宋闻渊面前的时候,已没了最初的讥诮讽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压着几分厌世的燥郁,随口问道,“让人送来这个,作甚?”
宋闻渊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宿醉?”
许承锦拖了一旁的椅子坐了,才道,“算不上。”
他酒量好,鲜少会有喝醉的情况,说着,又敲了敲那白瓷瓶,将话题饶了回去,“我给你多少好东西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如今你拿这么个破玩意儿来是作甚?怎的,是想说小爷我那些个价格不菲的天材地宝,还不如这街头巷尾十个铜板一瓶的破玩意儿?”
宋闻渊终于给了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眼神,“确定?”
对方瞠目结舌,“宋闻渊,你怀疑小爷我的医术?!
小爷我师从知玄山上的济世名医,若是连伤药的好坏都分不清的话,还不得自挂东南枝以谢师恩去?……你受伤了?伤哪里了?严重不,给小爷我看看!”
师从济世名医的许公子如此后知后觉。
宋闻渊抬手拦住手忙脚乱凑过来的许承锦,“无妨,一点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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