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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沉下脸,“你意思是他带坏程弈?她们两夫妇的事,没必要无端教他背这锅吧。”
凛道:“谁知道呢。
程弈好像非但没觉得自己做错,反而觉得那次以后,自己才终于像个‘真正的男人’,还说维珍在别人家里又哭又闹,实在太不像话,简直故意教他难堪。”
“什么臭男人。
自己惹的事,推卸责任给别人。”
杳破口骂道。
小时候的杳很喜欢追在程弈屁股后面玩。
但钤一直为此事记仇,年里还阴阳怪气打哑谜,说“程弈可不是什么好小子”
,大约就是暗指此事。
杳不禁叹气,“经此一事,维珍姐也该看清这人了。
发现托付终身的人不如所想,一定不好受吧。”
“是哟。
维珍当场就提出离婚,我说支持她,我妈妈也是这态度,男人有钱背着家里往外花,就是要不得。
何况她们才结婚一年,程弈就已经敢做如此出格的事。
维珍娘家人那边反而不同意,觉得她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耍小孩脾气。
日子哪有一言不合就不过了,总归还是要磨合。
闹离婚,都是她们这代人打小条件好,给惯的。
她们那会可不兴这套。”
凛道。
“最后结果呢?”
“还能怎么?大家都被搞得很不开心,不欢而散了。
维珍也是脾气太好,平日里凡事都让着程弈,媳妇当得跟妈似的,才教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只能说,别谈恋爱保平安,结婚更要不得。
我记得你们家就没有几个人婚姻美满的,再婚的再婚,劈腿的劈腿,这风头可别传我们家来。”
杳却为这话笑,“反正碍不着你。”
“钟绍钤近来没做什么古怪的事?你竟然都不说他了。”
杳心中却莫名地不悦,手中的罐头捏瘪一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对着我直呼其名地叫他,毕竟那是我爹。”
“哦?”
凛忽然露出警觉的神情,“突然对他这么好?你以前不也对他直呼其名吗?怎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真把你睡了?”
杳怔住,握着罐头的手猛然一颤,酒险些洒了。
“哎,不是。”
凛连忙道歉圆场,“我只是开个玩笑,不是当真的。
我……我现在知道错了。”
但杳心有余悸,彻底丧失与她继续喝酒的兴趣,随意找了个借口辞别,“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凛却问:“不是今天才考完试吗?怎么又有作业?”
杳原已站起身,此时又转回头,道,“作业想做是做不完的。”
凛却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她,“我知道错了嘛。”
“那我也得去写作业了。”
顶层走廊的月色凄冷,空气清冽,疏星久违地露出面孔。
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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