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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宁皱起了眉——他和温言书之间最多也就是对门关系,自家房东都不介意,还轮得着他一个邻居介意吗?
难道他觉得昨晚那什么了就需要跟自己报备?衡宁不爽地想着,脑海里却就脱了缰地驰骋着昨晚的事情起来。
好半天才悬崖勒马,衡宁手指搭在键盘上,觉得回什么都不行,干脆直接不回了。
他刚要强行退出和teperature的聊天界面,那人又发来一条:“实在怕影响到你的话,先把门锁一下吧,以后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敲你的门的。”
那边表述完三句话之后就再没动静,衡宁盯着手机看了好几分钟,确信那人不会再跟他发消息了,就把手机面向下卡在桌面上,眼不见心不烦了。
现在应该跟新室友聊着呢,一个念头闪过,衡宁再没心思去看手里的东西了。
半小时之后,楼下传来两个人不大清楚的交谈声,衡宁装作不在意一般,站起身、朝楼下瞥了一眼。
只见温言书正和一个打扮干净清秀的高个子男生肩并肩走在一起,初步判断两个人交谈氛围非常融洽。
衡宁皱着眉,坐回桌子前不再看,耳朵却企图竖着去听——可惜人走进楼道里了,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
“你不要在对门那户面前提你有对象的事情。”
温言书一边上楼,一边真真假假危言耸听道,“据我观察,他可能有点儿恐同。”
何思怀打小就弯,也知道周围人对待同性恋是什么态度,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点头答应,接着又问:“那他恐你吗?”
温言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觉得有点儿,可能怕我喜欢他吧。”
何思怀“啧”
了一声,似乎深有感触:“怎么总有这种人?现在直男也自信过头了吧?”
温言书连声附和道:“对,我也觉得。”
怕隔墙有耳,这两人提到对门的时候音量就开始有意降低,衡宁自然半点儿没听见。
耳边揉成一团听不清的摩斯电码让他非常不爽,他忽然想抽支烟,便掏出打火机——
他平时抽烟都会去自己阳台,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推开房门,走到六楼走廊的通风口处开始吸起来。
衡宁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他看见那两人终于慢悠悠从下方楼梯口爬上来,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架势看起来像是特意跑到楼梯口堵人一般。
但是高情商的温言书同志并没有拆穿他,只是装作平常道:“嗨!
衡老板!”
被点了名,衡宁不得不回过头看过来他。
这会儿,他终于看清了温言书身边这位新朋友——个子比自己稍矮一些,但也已经非常高挑了,五官属于斯文挂的,戴着一副一看就属于知识分子的眼镜,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长得确实不错,而且非常年轻有朝气。
“这位是何思怀小何,我带他来看房子。”
温言书介绍道,“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实习生,清华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非常优秀。”
衡宁怔了怔,手心忽然有些冒汗了。
高挑、斯文、年轻、戴眼镜、头脑管用……至少十年前的温言书的审美标准就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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