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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冷,或者疼,她僵硬得分不清。
自和刘永岩分手,她眼见自己一天比一天灰败。
从前她穿一身黑叫酷,如今成了久病不愈的病人。
她想大病一场算了。
无奈年轻体健,接连几天淋雨,小病都不上门。
她好像漂浮的气球,只盼谁来刺她一刀,让她彻底爆炸。
黄一衍过肩的湿发蒙着一层雨雾,雾水缓缓滴落在深色风衣。
她正站在出租屋门前,掏钥匙掏了好半天。
门一开,酒气四散。
她不自觉地屏气。
窗帘盖得密实,所有灯具处于关闭状态,连插座上的装饰方灯都熄灭了。
黄一衍抬手按了大灯。
果不其然,客厅成了垃圾堆。
躺在沙发上的宁火,像是捡垃圾的流浪汉。
白T恤、白短裤沾满酒渍,胡须拉扎,头发乱成了鸡窝。
沙发、茶几放着一堆酒瓶,还有一个碎口子的玻璃樽,险险立在茶几边缘。
她捂住鼻子,过去把窗帘拉上,再推开窗户。
闭气憋不住了,她走出阳台透气。
宁火被灯光刺激到,左掌遮盖眼睛,沙哑问:“谁?”
这个房子还能有谁,他下一秒就为自己问出的问题而失笑。
呼吸难受,黄一衍打了个喷嚏,食指刮过鼻子,板起脸,“宁火,你别忘记,这里我付了一半房租,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
他左手忽然自然垂下,“明望舒走了。”
他无比认真。
走了,离开了,回不去了。
“嗯。”
黄一衍把晾晒的衣服推到竹竿一侧。
“你的刘永岩呢?”
他问。
“哦,早分了。”
她淡如飞花烟雾。
宁火忽然笑了,“单身了啊。”
他坐起,手指随意梳了梳头发,“要不要喝一杯庆祝?”
“你还没醉?”
她回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面似乎荡起了万种风情。
她移开视线,数了数茶几上的酒瓶。
“我酒量好。”
他一手搁在靠背,扯拉旁边一株碧绿的万年青大叶。
她不指望他能收拾狼藉,索性脱了风衣,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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