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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算着时间。
漏更过一个时辰,沈青梧无力地倒在榻上,宛如烂泥。
张行简伏在床上要扶她,她闭着眼,浑身又是汗又是泥,味道真不太好闻。
张行简:“沈将军?”
她连哼都不哼一声。
张行简抓过她脉搏探她脉象,放心地发现她果然像她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已经将毒祛除了体内。
除了这毒估计确实不是很厉害的缘故,沈青梧自己的能力也不枉多让。
张行简眉眼低敛:“沈将军,你还能起来吗?”
她闭着眼哼了两声,意兴阑珊,张行简听不出她这两声是什么意思——表明她还活着?
张行简唤她半天她不动,他只好道声“得罪”
,弯下腰把她抱起来。
他倒是从来没用这种抱寻常女子的横抱方式来把身量这么长的女子抱入怀中,不免一阵调整姿势。
他听到沈青梧肚子的咕咕声,她闭着眼嘴里在嘀咕什么。
张行简弯身凑过来:“将军想说什么?”
沈青梧刚祛毒完,浑身无力。
她能察觉张行简在忙活无用的事,脑子里已经将他骂了千百遍。
于是,凑到沈青梧耳边的张行简,听到沈青梧咬牙切齿:“我说我饿死了!
张月鹿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在这个时候折磨我,想把我饿死?”
张行简默然。
他莞尔:“沈将军,我要想弄死你,岂会用这种手段?”
他解释自己的行为:“沈将军,你如今……形象实在有些糟糕。
在下帮你打理打理,将军放心,在下不会饿死你的。”
他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犹豫一下,伸手去解她的衣领。
沈青梧睁开眼。
她根本没力气,可她盯着他的眼神,仍如林中恶豹一样——你动我一下试试?
张行简无奈:“在下只是想帮你洗浴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沈青梧怀疑地看着他。
张行简曲着的手指轻轻解开她的衣带,让她里头被汗水浸湿的层层里衫见了光。
为她褪衣时,他摸到她颈上挂着的玉佩。
温度温热,时刻不忘。
那是博容给的。
张行简偏过脸不看她,只淡声:“在下与沈将军坦然相见也不是第一次,此时纵然不和礼法,非常时刻,也请将军见谅。”
他抱着衣衫松开的沈青梧下地,向那他已经重新加了热水的浴桶走过去。
他态度闲然,根本不在意沈青梧那想杀了他的眼神。
待沈青梧被他褪干净衣服、被他放入浴桶。
热气拂来,她昏昏沉沉间,才吃惊地意识到,他真的要给她洗浴。
沈青梧挑眉:他倒是真放得开。
张行简没什么放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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