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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其实我在回来的路上想:皇上命我担任太子少傅一职,或许便是此次福祸相依中的福。”
姜慎面露不解:“玉儿此言何意?”
“太子这个人敏感多疑,身边的亲卫皆是从北凉追随来的旧臣。
即便皇上命我担任太子少傅一职,依照太子的性情,只会将我丢在一角不闻不问。
待风声过去后,我再以身体抱恙为由提出请辞,想来太子不会继续留我这种打秋风的闲人。”
姜玉竹并没有将太子今日恐吓她的事告知父母,给二老平添烦恼。
在听过女儿分析利弊后,姜慎和殷氏的内心稍有动摇。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太子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
殷氏摇了摇头,她还是不赞成姜玉竹的做法。
“娘,您放心吧,我在漳州和京城两间书院里待了这么些年,不是从未露出破绽。”
殷氏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随着一日日张开,少女独有的媚色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开始悄然绽放,愈加明艳。
不去,全家一起赴死。
去了,则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明日我去水粉铺子,让精通妆容的陈师傅传授你几招易容手法,太子府与书院不同,那里面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出你的小秘密。
再有,你将苓英带在身边,那丫脑袋机灵,还有”
听着殷氏絮絮叨叨的叮嘱,姜玉竹唇角勾起浅笑,她像小时候一样,将头枕在母亲双膝上。
今日历经诸多惊险,让她不禁觉得:活着真好。
她要与家人一起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
七日后,姜玉竹踏上前往太子府的马车。
昨夜,姜墨竹趁着月色悄悄离开京城,前往江陵去打理水粉生意,姜价夫妇对外谎称是小女儿对京城柳絮过敏,送往江陵老宅养病去了。
以前在漳州时,兄妹二人年纪小,孪生子的容貌相似到让外人难以分辨,于是姜玉竹每日前往书院上学,而姜墨竹则随母亲外出走商游玩,从未引起邻里生疑。
车厢内,鎏金狻猊香炉内燃着凝神静气的檀香,却仍能嗅到淡淡的雪松香,那股子清冷的木质香气好似在悄然提醒着姜玉竹,她已经闯入男子的领域。
姜玉竹忍不住摸出一柄菱花铜镜,对镜整理仪容。
铜镜倒映出“少年”
般般入画的五官,剑眉飞扬,清眸流盼,绛唇映日。
“苓英,你瞧我今日的眉毛会不会太淡了?”
苓英抿嘴一笑:“公子,您这一路上已经照过无数次了,奴婢也回过您无数次了,公子现在俊容无双,哪怕是潘安,卫玠之流见到公子,都会觉得自惭形秽。”
听了苓英的打趣,姜玉竹紧张的心情稍许平缓。
也是,听父亲说太子近日忙着在大理寺审问恒王余党,追缴凭空消失的赈灾银款,忙得脚不沾地,兴许这几日都不会出现在太子府。
思索之际,车外传来马夫的通报声:“姜少傅,太子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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