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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宋栀都不敢说,但要单单只论眉眼,谁都不能轻易的否认两者的相似之处。
如果……如果这真的是齐明安的父亲,那该多么的荒谬啊,一个……一个尸体已经被掩埋了的人,一个在大家眼里已经死了的人,如今竟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了,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在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她使劲的拉住了齐明安的手像要确认什么,但齐明安脸上的表情早已恢复了平静,他对着宋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办成了一件大事儿,所以中午的时候他们和刘伟明去吃了饭,权当做庆祝。
他们在熟人面前掩饰的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心情的变化。
只是因为刘伟民下午似乎还要有班要上,加上早早的就戒掉了喝酒的习惯,所以这顿饭吃的并不长久,过了两点的时候他们就各自回去了。
今天出了个这么档子的事情,两人都没有了闲逛的心思,便回了酒店。
齐明安沉默的过分,坐在床上,解开了领带,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然后闭了闭眼睛,躺到了床上。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也抿的紧紧的,眉峰蹙起,似乎眼前是难解的谜团。
宋栀有些担心他,依偎了过去,头靠着他的颈侧,微微抬头,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到底是没出声。
“别怕。”
齐明安拉了她一只素净白皙的手,用大拇指轻抚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宋栀再去看他,便发现齐明安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平静到,刚刚的事情似乎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波澜。
比起宋栀短暂的几面之缘,常常在无人的地方端详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张照片,把少年的无尽苦闷都埋藏给了已经死去的父亲的齐明安,似乎不该是这种状态。
不可置信,歇斯底里,痛哭或是发怒,或许都比这样的平静要更合乎情理。
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齐明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无论是不是他,我早当他死了。”
“他早就死了……”
他语调平缓,不带怨愤,但宋栀只觉得心疼和荒谬。
齐母满心都认为是齐明安害死了齐父,多年来对他苛责虐待,把一个女人所有的怨恨全都发泄给了还不成年的他,最终害得他右腿残疾,落下永不痊愈的伤痛。
可到后来,齐父居然还活着,这算什么?玩笑吗?齐明安的大手轻轻的拍她的胳膊,只把她满心的忧虑都给拍没了,困意袭来,她都忘了问齐明安之后的打算,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把一个下午都给睡过去了,宋栀起床,伸了伸懒腰,正撞上推门回来的齐明安,他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回程的车票。
“等交接完,我们便直接回去吧。”
宋栀张了张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齐父已经死了,不去相认,也不去打扰彼此的生活,就当这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了吧。
但是他们是这么想的,对面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先付一定比例的定金,等到生产线到厂安装运行之后,才付尾款,周家家大业大,倒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这些都是和周寄洽谈的,他年轻,做事却很让人舒服,真不愧是承袭他爸的班的,看上去很是靠谱。
虽然暗地里,齐明安心里都有些清楚周寄和齐明安的血缘关系,但是在表面上,他们只是五官有一点点相似的陌生人而已,在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应该是没有人会往血缘的那个地方去想。
而齐父走的时候,齐明安才几岁,当年的稚童跟现在的成年男人相比,变化极大,就算是齐父仍有印象,恐怕也是想不起来了。
想到这一点,齐明安的心里其实百味杂陈,说不出来的什么滋味,既是沉重,又是轻松。
两方对彼此的痛快都很满意,约定了下一次合作的意向之后,齐明安夫妻两个就坐上了车回了南方。
周家的厂子里的人很靠谱,在他们抵达之后的第五日,周家用来送机器的货车就到了,只是随行的,还有周寄和他的父亲。
齐明安抿了抿嘴,将他安排在了会议室。
他和宋栀刚进去的时候,那老人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中好像是有泪光的样子,而之前一直笑着的周寄,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善意了,甚至带着一些探究和深思。
宋栀皱了皱眉头,只觉得事情似乎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几人坐下,宋栀这次终于离的近了些,能够仔细的看看他的模样了。
之前在台阶上,因为还是有一段距离,看的不是那么清楚,现在面对面坐着,隔的距离很短,就能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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