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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两人合并一床,他们得找最轻的两个,所以豆丁,最后定了,跟会长睡,然后陆东睡豆丁的位置。
对这个决议,众人没有正式征求米小黎的意见,反正说着说着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过想来也不用问,他俩一起睡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是谁稍听到点怪异声响就麻利地窜到会长床上,钻会长被窝的?
这个决定在大家看来很正常,若没有发生前些天的一连串事件,米小黎也会觉得很正常,但问题是……就没人发现最近这孩子正努力跟会长‘划清界限’,处于一种自己跟自己较劲的非常时期么?
没看到这孩子整天眼睛粘在会长身上,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跟会长保持距离么?
没看到他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的脸红,却偏偏死充没事么?
旭宸、陆东和鸿牛,这帮神经比电缆还粗的人当然没看到,几乎决议一定,旭宸就拎着两个免费劳工一路吵吵嚷嚷地直奔校医院——去把他的个人物品拿回来。
宋烨心里倒是明镜儿的呢,只是看着米小黎时不时的‘偷窥’和更难琢磨的红彤彤的脸颊,就是愣是装无视,反正自从那天之后,这种情形就诸多常见,并伴随着毫无征兆的发呆,比如现在。
发呆好啊,思考,总是一种进步!
——
红金相间的尊贵、肃穆的大殿里,往日,这里面几乎连声咳嗽都没有的庄严地方,此刻就像个菜市场一样混乱,各执一言,应敌的‘策略’就好像纸钱一样,一把一把往下洒。
他坐在高高的、孤零零的座椅上,身上被捆着绳子,看着下面的群臣商议对策,讨论着到底是应该带着他迁徙避祸,还是开门投降,反正这仗还没开始打,大致结果就已经被他们定了。
而他只觉得……空虚。
“都是无用鼠辈,卖主求荣,苟且行事,真是书生误国!”
他的大将军来了,一身黑甲,手执长戟,大踏步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铁和血的味道,在这个华美、和平但是慌乱的宫殿里完全不搭,但是令人安心。
“……有再言降者,一律推到城墙上化身滚石檑木抛下去,若能能退得一兵半卒,也算你们这些酸儒……”
大将军很厉害,大殿里,他的声音震得所有人鼓膜嗡嗡作响,也震得他的心,嗡嗡作响,他的大将军转头,微笑,“我的陛下,跟我去城墙吧,臣需要你的勇气。”
“来人,把我的剑。”
他从座位站起来,要求。
“其实陛下不需要亲自……”
大将军没说完,忽然笑了,点头,“好,拿着吧。”
城墙大概太高,他看不清下面攻城的人,只能听到那种让大地都在震动的喊杀,他站着觉得脚都在这种震动中发麻,但是他依然在大将军的带领下,镇定地,握着长剑从城墙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再用另一边走回来。
城墙上的那条路很脏,很惨,很血腥……
“陛下不用害怕,臣会一直在你身边。”
大将军站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
他知道,他从不怀疑,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怕他的大将军会死,他也是。
其实,如果大将军离开他,对方依然会高官厚禄待他的大将军,甚至能成为一个比在他身边更威武的大将军,他就是知道,他非常确定。
“为什么?”
“因为陛下离不开我啊。”
[不,不是这个原因。
]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知名的地方细细响起。
大将军忽然猛地拉过他,倒在地上,两人躲过了飞来的一支箭,他没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疼,就是趴在他的大将军的身上,闻到了久别的味道,舒肤佳薄荷香皂的味道,他躺在那儿,然后对方的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你是豆丁……是最重要的,我……”
忽然乍起的嘈杂的声音盖过了大将军说出口的答案,他没有听清,他只知道那一定是个很重要很重要,他一直期待弄明白的某个答案……
“你,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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