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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途中,宋诗意怕猫在车筐里颠着了,也担心入秋后哈尔滨的夜太凉,便把它抱在了腿上。
小小的生命在她怀里微微动着,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细声细气地叫两声,然后往外套里钻。
她低头看着它,慢慢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前座的人身上。
谁能拒绝得了呢?
抵达市中心时已经很晚了,程亦川带她走进小区,宋诗意怕麻烦,要在楼下等他。
“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傻站着?”
他没有接过她递来的猫,只说,“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走人的,我还要嘱咐些注意事项,再不济也该坐下来喝杯水。”
见宋诗意有些迟疑,他翻了个白眼,转身道:“走吧,不会吃了你的。”
但男人当真是大猪蹄子,即使是个年轻的男人也一样。
事情很快从“上去坐坐”
变成了“太晚了,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
知识分子确实不一样,程亦川的爷爷奶奶和蔼可亲,都带着银框眼镜。
宋诗意还观察了半天,一直在纳闷那是近视眼镜还是老花眼镜。
出人意料的是,小区确实是高档小区,并且都是只有四层的小洋房,但进屋后看见的却并非暴发户式的金碧辉煌,而是雅致素净的书香门第。
两位老人家热情地招待了她,还泡了一壶清淡的茉莉花茶,装潢古典的客厅里弥漫着茉莉香气,明亮温暖。
程亦川说:“房间挺多的,反正都回来了,住一晚再走吧。”
宋诗意下意识反驳:“不行。
队里有规矩,平常不能夜不归宿。”
“反正你一个人住一间宿舍,也没人知道你回没回去。
我就更简单了,魏光严还敢出卖我不成?”
回了家的程亦川还是一如既往吊儿郎当,捧了杯热水倚在客厅的墙上,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话是这么说,但你现在不能再违反规定了——”
“哎,你今年是二十五吗?”
“什么?”
宋诗意摸不着头脑。
“才二十五的人,怎么这么啰嗦啊?”
程亦川掏了掏耳朵,“婆婆妈妈的,像五十二。”
宋诗意一脚踹过去,踹到一半,惊觉两双眼睛正锁定着她,赶忙收腿。
程亦川凑过来,似笑非笑,“腿怎么了?”
“抽筋了,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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