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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杀鸡儆猴（第2页）

后来借债者的商船出事，未能如期还债，奸商把人家告上法庭，什么都不要，就要割人家的肉。

呵呵，马大炮听到这儿一笑，末了怎么处理了？

末了，法官当庭宣判，允许奸商从对方胸脯上割一磅肉，但是不允许让对方流血，因为双方协议只涉及人肉而没提到人血。

龚奇才回答。

你的土方就好比这肉，石头就好比这血，能分得开吗？龚奇才接着说，这片山坡下边有黄土也有石头，你包了工程当然你都得管，谁同意你只管黄土，不管石头？

马大炮让领导不要编故事套他，他听不懂。

龚奇才说这个故事不是现编，它取自古时候英国莎士比亚一出戏，叫威尼斯商人。

马大炮继续装傻，称自己依然搞不明白，龚领导又是意大利又是英国借古时候老外说事，指哪个是奸商？甲方还是乙方？

他跟甲方是看着黄土签的协议，现在这么多石头也当土方算给他，到底谁奸？难道是他？龚奇才指着他的鼻子，问马大炮，你们甲方乙方都不是，难道我龚总是？

马大炮说他不敢那么讲，他知道龚总眼下满心着急，他还知道龚总为什么如此着急。

他要建议一句：这时候逼乙方上，不如逼甲方让，事情好办，皆大欢喜。

让马老板得利，这就行了？龚奇才问。

马大炮说他得的是小利，哪能跟龚总比。

龚奇才说眼下他满心着急，确实不错。

没什么个人原因，不图为自己谋取利益，只因为这项工作他负责，河西滩开发是公司的重点建设项目，董事长、总裁亲自抓，上下紧盯，他必须做好。

你说我还谋什么？龚奇才问。

马大炮笑称全公司员工都知道。

龚总数着日子要升，近在眼前，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政绩。

龚总高升他没意见，大苦力自愿为领导当石头，垫一垫脚。

但是也不能让他太吃亏。

砍头的事情有人做，亏本的生意没人幹。

什么高升，都是外边瞎扯，没影子的事。

龚奇才不承认。

他不跟马大炮多纠缠，表态说甲方那边他可以帮助协调，但是工程进度必须先上。

他给马大炮五天时间，五天之内，务必集中施工机械，把可以调动的力量全派上去，整个地段全面推进，五天时间，期限不苛刻，足够马老板运作。

他要求不高：工地办开工典礼那回，马老板上了一队钩机，现在不要更多，还要那么一队就可以了。

所谓钩机是土话，指的就是土建施工用的挖掘机。

龚奇才要马大炮调集施工机械和力量上，马大炮当即拒绝，理由是开工典礼要场面图热闹，不少钩机是租来的，现金交易，一次付清，就像打工仔照相机打洞，舍下老本，快活一回。

真搞工程不一样了，甲方乙方，不算个明白怎么做？还是那句话：砍头可以，赔钱不行。

真不行吗？

确实不行。

龚奇才把茶杯一放，招呼两个随员：马老板说不通，咱们走。

马大炮发笑：龚总这是打算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