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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芳澜尖声怒道。
她挥起手中灵鞭,重重摔向年却升,骂道,“大言不惭!
目无尊长!
!”
年却升被这一下掀得翻向一边,背上的鞭痕直压在地上,传出撕人心扉的疼痛。
年却升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双拳死死攥着,呼吸疼得发颤,嘴里蓦地呛出一口血沫,哑着嗓子道:“尊长?……你…不过是一介……为虎作伥的贱婢罢了。”
听见这句,芳澜气的浑身发抖,挥着手里的灵鞭一下接连一下地抽向年却升。
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惊心动魄的。
年却升被这一连串用了满成灵力的灵鞭抽的口吐鲜血,新伤压着旧痕一道道叠加。
他被接二连三的灵鞭掀得毫无反抗之力,从屋子的中央一直滚到墙角,一头向墙面撞去,额头登时鲜血淋漓。
这一下撞得头昏眼黑,下唇一下子被咬破,血腥气与喉间那一团铁锈味渐渐融合到一起。
年却升终于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悲鸣,紧闭着双眼,颤声道:“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与其如此,何不杀了我……以此泄恨,反正……反正你们有的是理由,大可称我病故…再……毁……毁尸…灭……迹……”
年却升此时并不是不屈,也不是讽刺,而是真真实实地恐惧到想要一死了之。
每一次灵鞭触到皮肤,都会惊心动魄地扯开一道鞭痕,嫩|肉都从里面翻出来,混合着血腥和尘土,带着抽筋剥骨般的疼痛,直逼向十三岁少年尚还青|涩的身体,和心。
芳澜鄙夷道:“你认不认错?”
“不认。”
芳澜又挥起灵鞭狠狠摔去:“认不认错!”
这一鞭直击在年却升胸口,他的外袍早已被鞭笞得粉碎,此刻喉间一股腥绣气翻涌,年却升的不认尚未喊出,先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破碎的外衣,染红了一片。
但他还是嘶哑着,低吼了一句:“不…不认!”
芳澜上前揪住年却升的衣领,像提着一团破旧的棉絮一般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竟伸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年却升的头顿时偏向一边,再次呕出一大口血,额上的鲜血顺着眼睑流入眼中,双眼前仿佛蒙了一层血雾一般,模糊一片。
芳澜尖声道:“你认不认错!”
年却升扭回头来,用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瞪向她,竭尽全身力气,从喉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咆哮:“不认!
!
!”
芳澜松手将他丢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摔仿佛摔在铁烙上,翻开的鞭痕直压在地,混入了无数鲜血和尘埃,年却升又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嘶吼,呛着血沫道:“不认!
!”
芳澜被这个十三岁少年脸上的表情吓得一惊,心悸无比,收起灵鞭后退道:“你…不认便不认,这书志楼的禁闭室就够你受的,现在不认,以后你总会……”
“滚!”
年却升咳着血声嘶力竭道,“不想我死在你面前化成厉鬼日日折磨你,就赶紧滚!”
这一声仿佛吼完了年却升所有的力气,他的头越来越沉,血红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芳澜说了什么,他全都听不见了,耳边嗡鸣声嘈杂紊乱。
随着芳澜离开禁闭室关上铁门发出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世界,霎时归于沉寂。
年却升昏迷了三日,这三日里,他发了一场高热。
在彻底昏迷之前,年却升甚至还有点愉悦地想,这一次他一定会死的,或许死的很惨,很不体面,但他真的要完完全全脱离年家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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