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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进屋去扰人,就趴在门口瞧一瞧,生怕一会儿子功夫见不着祁北南人就走了似的。
祁北南本是要把所有东西都放在背篓里的,届时把棉花放在最上头一盖,背着去方家方便不说,也不会叫旁人瞧了去。
瞧着萧元宝围着背篓也要拿,无奈便把那小罐子的猪油膏取出来。
萧元宝两只胳膊把猪油膏圈得紧紧的,开心的跑去了院子里。
萧护光着两条小腿肚子,提着铁耙子刚从地里通了沟回来,就见着一大一小要出门去。
这两日他格外的沉闷,话比平素还要少,这朝见人要出门,望向祁北南:“要上哪儿?”
不等祁北南说话,萧元宝却率先回答:“去方爷爷家里!”
萧护眉心一动,意外的看向眼睛弯弯的萧元宝。
他发觉这孩子跟着祁北南两日胆子似乎变得大了些。
也不知是因前两日的事情他心里头起了疑心,对这些事上也细了起来,还是怎的。
以前他与秦氏说话孩子都不见得张口,不是在门后躲着,就是缩在角落里,就是问他话也答得少,这朝竟都会主动与他说话了。
他神色一软,摸了摸萧元宝的小脸儿,道:“外头有些滑,当心着走。”
萧元宝点点脑袋:“我知道,不会摔坏罐子的。”
萧护抬头与祁北南道:“过去送东西?”
祁北南见父子俩亲和,也欣慰,他道:“我把做衣裳的棉花送去,顺道把这些东西也捎上。”
萧护应了一声:“好。”
他看着一大一小出去,心里头却不太安心,虽前头祁北南去了趟方家,那头还算亲近,可是不知这朝肯不肯收东西。
若是这回祁北南前去,能与方家的关系有所缓和,他定当去城里打两角酒买些菜食与方家吃上一顿饭,坐下来谈上一谈,好好的邻里,究竟是作何这般生分了。
祁北南和萧元宝方才进竹林里头,萧元宝望着前头高兴道:“是方大哥哥。”
祁北南循声望去,见着前头真有个男子,穿着一身秋时的苎麻衣,两肩上各补了两块儿碎布。
此时正担着两捆扎得十分紧实的柴火,一步踩出个深泥脚印的往前去。
那柴火本就扎得大捆,又还瞧着有些生相,并未全然风晒干,如此便更是重了。
听见后头的声音,男子回头来,一张脸热得发红,这天儿上额鼻间竟已满是汗珠子。
“宝哥儿?”
方有粮借着瞧人,把柴火先行放下,这才得空胡擦了下脸上的汗。
他瞧见跟在萧元宝身后个子高高的祁北南,很是眼生,不过他已经听屋里人说了萧家投奔来了个亲旧,虽没见着,想必就是这个。
“嗳。”
萧元宝见方有粮瞧见了他,连忙答应了一声,扯快了些步子上前去。
“小宝也要去方大哥哥家里!”
方有粮看着跑得一颠儿一颠儿的萧元宝,眼里起了些笑:“慢点儿。”
萧元宝忍不住问方家二哥儿和三姐儿,上回他去家里就没见着。
不想方二姐儿和三哥儿这朝又没在,姐弟俩一早去了外祖家里头,今儿只怕是赶不回来了。
萧元宝有点焉儿气,回了走上来的祁北南身边。
祁北南牵过萧元宝,与方有粮打了个照面:“想必这就方大哥哥了。”
按着辈分,方有粮当是叔辈的,但他看着也年轻,祁北南便跟着萧元宝唤人。
不是血缘亲戚,称呼上倒也没那么严苛,唤得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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