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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直到他背影远去，凉髁才低低哼了一声：&ldo;谁送你啊。

&rdo;直到此时，她所有忧虑才显现出来。

战争啊，从来就是残酷的。

若匈奴东胡再生事端，最少也是数以千计的人死于沙场。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ldo;我现在倒是理解陈姨了。

&rdo;不经意一侧脸，正对上韩非紫女的目光。

姑娘顿时吓了一跳，就见紫女笑容温和，似能抚慰人心，凉髁也就拢了拢头发，回以一笑。

有一些羞怯和腼腆，一袭青色长裙越发显得素净清丽。

不管是对先前那少年还是眼前的少女，紫女都很有好感，大概是因为他们对帝王、对帝国的拥护。

紫女弯了弯眼睛：&ldo;姑娘是百越人?&rdo;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又想到姑娘先前说的&ldo;我毕竟是为了陛下来的。

&rdo;这又怎么说?

凉髁嗯了一声，对紫女的疑问心知肚明，她莞尔一笑：&ldo;我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陛下。

&rdo;

她说的轻飘飘，但旁人听着简直跟惊雷似的，蒙恬章邯大概是因着早已习以为常，瞬间又变得深邃冷漠。

韩非反而是最不淡定的，他手一抖，酒撒了一半：&ldo;怎么说?&rdo;

桃花眼清冽，望向了白衣的帝王，韩非笑起来就仿佛忽然化成了春日的水，担得起女子们的所有赞美，惹人思慕。

帝王漆黑的眸子还是寒潭一般，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执杯的手还是那么沉稳优雅。

若是换一个人韩非大概会笑言对方不懂怜香惜玉，但是陛下他却觉得很理所当然。

掌控一切的帝王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仰慕而心生波澜，当然，还有一点，他也不敢开玩笑啊。

凉髁双手托腮，目光渐渐放远，将那段沉在心底的过往缓缓道出：&ldo;数年前，我百越被默认为奴族。

&rdo;

韩非和紫女神情随之严肃起来，当年百越是何等状况他们大概是最了解的。

不仅是为奴。

&ldo;我百越被视作穷乡僻壤，百越之人更是被视作未开化的蛮夷，六国人皆可辱之。

&rdo;姑娘声音低了下去，尽力维持着表情道：&ldo;我出生的越族更是百越之地最为弱小的，也正是因此被抓去了韩国，在那里呆了三年。

&rdo;

她是踩着累累白骨活下来的，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饭都沾着族人的血。

沉郁不可避免的染上她的眉目，但很快又被她敛去：&ldo;后来韩为秦所灭，韩人口呼暴秦。

&rdo;听到此处，蒙恬和章邯的表情已有了变化，但下一刻姑娘一句话又让他们皱起的眉头舒了舒：&ldo;但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