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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闻言,顿了顿:“那长史还挺惨的。”
“不如娘子惨,苦心谋划,最后落在某的手里。”
群青不说话了。
她看到狷素随身带着银两,买了一根糖人、两个风车拿在手上,和杨鲤打打闹闹。
他还想去打竹素,竹素满脸嫌弃,抬起手臂抵抗。
群青自是毫无心情赏景。
然而奇怪的是,就算是这样走着,她心中宁静,也胜过在坐在船上被芳歇欺骗。
风将一行人的衣袂吹皱,她发觉自己衣领有些歪,抬起双手理正衣襟,抬睫对上陆华亭的眼睛:“这还没到最后呢。”
风吹动陆华亭浓黑眼中的涟漪。
文素道:“长史,青娘子没有丝衣。
叙州那几家最红火的丝绸铺子都在景泰街上,不如买两套吧。”
陆华亭从袖中取出钱袋抛给文素。
叙州盛产丝绸,这条街上的丝绸铺子接连不断。
群青没忘记他们是带着目的而来,没有推拒,跟着文素进了一间店铺。
说是生意红火,里面却空无一人。
文素一进去便挑拣起料子。
群青的目光划过挂着的和摆放柜面上的丝绸料子,满眼艳丽,她实在忍不住在文素准备付钱时开口:“你买贵了。”
说罢,群青径直走出铺子,文素赶紧追出来,小声道:“我也心说,那些丝怎么染的那般艳俗,原是不值那个价。
幸得娘子懂行,不然要被骗了。”
一人又进了隔壁家绸铺,这家亦是空无一人,铺子老板靠在藤椅上,见了客人也不招呼。
群青抬指摸了摸绸缎,下下品,她走了出去。
一连三家都是如此,群青只在第四家勉强挑选了一套衣裙。
文素付过了钱,群青忽然叫住她:“我的银钱在包裹中,你拿来,去第一间铺子买一件衣裳。”
出来之后,文素回禀:“说是景轩街盛产佳丝,绸铺人满为患,可属下看这丝绸品质不足,连长安成衣铺的边角料都及不上,确实与奏报不符。”
陆华亭闻言道:“何不留证?”
文素将那套染得艳俗的圆领袍放在陆华亭手里便跑,“青娘子给您买的。”
陆华亭垂眼一瞧,眼神变了。
留证偏是男装,大红色圆领袍。
他抬眼,几近逼视地望向她。
偏偏群青神情平淡:“我的衣裙已经买好,这件是长史的公务。
就当是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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