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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炽在明危亭膝上睡熟。
他的呼吸很轻,均匀微弱,瘦得线条分明的脊背跟着缓慢起伏,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
明危亭把手臂垫在他背后,确认过这样的力道已经足够稳当,才又继续把他小心抱起来,放回病床上躺好。
“先生。”
明禄等他给骆炽盖好被,适时出声,“专家组那边差不多有结论了。”
明危亭点头:“这就去。”
他把最后一点被沿也掩实,直起身走到门口,却被明禄拦住:“先生,外套留下吧。”
明危亭停下脚步,他解开西装排扣,把外套递给明禄才问:“为什么?”
“是岸上的人的习惯。”
明禄说,“衣服还在这,说明您还会回来。”
船上不会有这种问题。
再大的邮轮空间也是有限的,在不考虑各种紧急措施的情况下,任何人的活动都永远会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范围。
但陆地上不一样。
陆地广阔延伸,上面的路四通八达,有数不清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任何人都可以来,任何人随时都可以走。
明危亭点了点头,记住这件事。
他看着明禄把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仔细看了看,提出了位置不够显眼的意见:“可以放在更明显的地方。”
明禄拿着西装,闻言笑了:“是。”
明危亭向骆炽说了声一会儿见,离开病房,去会诊的办公室。
他在路上慢慢握住自己的手,指节间像是还有凉意。
骆炽的手毫无力道,在他掌心里冰冷绵软,除了急着找到东西保护自己,就没有再有过任何一点自主的活动。
那天在雨里重新认出骆炽,他买下了骆炽的画,把骆炽送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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