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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没有在南天门上垒一千座墓?”
他不再理我了,而是又一次搂过来迷龙,“我要女人家用的东西。
丝袜香皂什么的。”
迷龙没有吭气,我们都没有吭气,他并不怕被晾在那,但就连这样的晾也没有成功——一个穿着过肥军装的家伙推开门,委屈地看着我们。
“我是豆饼。
你要我在外边等着。
怎么一直就不叫我?”
死啦死啦便猛拍了一下脑袋,“忘啦!
去师部,顺便把他从医院领回来啦!”
郝兽医并不热烈地欢迎着,“豆饼回来啦。”
蛇屁股说:“回来啦。”
丧门星也没多大的热情,“回来了好。”
豆饼便只好在那干晾着,幸好迷龙还算想起塞了副碗筷给他。
豆饼回来啦,回来了并继续被人遗忘,这是他的命。
我们也想被忘,逃出世界之外,便是世外桃源。
但看起来死啦死啦一定会把我们拽回原来的世界。
他们在睡觉,暴增的人口把我们这帮老家伙挤得都只好在这一间大屋睡。
我站着。
看着墙上半边残镜里的自己,我脱着衣服,想让自己睡觉。
死啦死啦在外边和狗肉玩儿,边玩儿边叫:“狗肉,狗肉,好狗肉。”
我从窗里看着他。
那家伙在逗狗,做出一条狗的样子在逗一条人一样的狗。
他拱在地上,冲着狗肉露着他并不存在的獠牙,那真是太没个正形。
他轻松就接受了狗肉这个名字,以至我问他狗肉原来叫作什么。
他说叫狗,你还要叫它作什么?狗就是狗。
那么我们本就该死,因为我们叫自己作炮灰。
我离开了窗口打算入睡,而那家伙在外边忽然开始吹口哨,凄凉悠长得很,以至你一定要想吹口哨的那家伙有什么样的心境。
于是我去看。
他又开始做出那副狗形样子在逗狗,我离开窗户,他又开始吹他的曲,我再看,他又在逗狗。
最后我在他的口哨声中放弃了。
我躺下睡觉。
临睡前我明白一件事,他逗的不是狗肉,是孟烦了。
第二天早上又开始刮锅了,刮锅人换成了迷龙,“我可以刮到这锅漏了,漏了还更难听!”
死啦死啦正把一些要拿去行贿的东西挂在脚踏车的车把上。
那车破到绝户。
连车座也欠奉,只是一根光秃秃的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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