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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苦没有诉完,又似是张业扬身子更暖和些,月姐泪水又落了下来,往张业扬身上靠。
沈安安淡淡看着,也不说话。
若就年龄而言,月姐看起来确实比张业扬大很多,或是一路辛苦,又或是做惯了活计,整张脸都被磋磨的有些沧桑老态,站在一起就算是说成母子都不会引人怀疑。
可沈安安知晓二人之间的关系,那种亲密的举动让她从心里感到不适,甚至是…微微恶心。
张业扬许也察觉了她的异样,有意无意的避开月姐的接触。
“我不是书信给你,过些日子就回江南上任了吗?你怎么突然带着瑶妹来了,还有,你不是就要成亲了吗,栓子哥呢,没陪你一起吗?”
“我……”
月姐有一瞬的卡壳,轻咬着干裂的嘴唇,有些吞吐。
瑶妹适时开口,“哥哥,月姐姐和栓子哥没有关系,姐姐只是不想你担心,想让放心的参加科举,才说要和栓子哥成亲的。”
月姐垂着头,来回揉搓着短打衣裳的布料,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哭。
沈安安却瞧见,张业扬在瑶妹说出那话后,脸色一瞬间白了,几乎是蜡白的颜色,他扭头朝她看来,眼中是慌乱和紧张。
沈安安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个淡笑。
张业扬喉头动了动,眼中都是躲闪。
“怎么可能,这些年栓子哥一直帮助我们,日日帮月姐挑水干活,我亲眼看着你们……”
郎有情妾有意,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前他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整整八年。
说他们在他面前装有情八年,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而瑶妹的下一句话,让张业扬如遭雷击,“哥哥,栓子哥死了,掉进江里淹死了。”
“淹死了,怎么会淹死了?”
张业扬急声询问。
可瑶妹似瞅了月姐一眼,摇了摇头说,“瑶妹也不知道,栓子娘非说是月姐给害的,日日去骂我们,月姐没办法,只能带着我们来寻你。”
一大一小又开始哭了起来,张业扬脑子这会儿乱成了浆糊,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看着月姐和瑶妹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寒风中发抖,心里很不是滋味。
况且在沈安安面前,他更不想将所有难堪都暴露出来。
他眼神有些躲闪,看向了马车里明媚艳丽的女子,“沈姑娘,我……”
他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来话,可沈安安这次却安静的很,没有如往日般替他解围,更没有轻声细语的善解人意。
张业扬一颗心直往下沉,却还是咬牙开口,“我父母早逝,是月姐将我和瑶妹一手带大,长姐如母,我……”
话没有说完,言外之意是,他不能不管月姐,月姐的婚事黄了,以后照顾月姐的责任就要由他来担起。
沈安安并不接话,只是淡声问道,“张公子,我只想知道,月姐,是你一母同袍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吗?”
张业扬面色显而易见的一僵,半晌都没有说话,更不敢抬头看沈安安的眼睛。
“好,我知道了。”
沈安安扫了眼还在哭的月姐,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什么嫁不嫁,死不死的,她并不在意,她也不差那一口饭养活一张嘴,可膈应她,那对不起,她最恶心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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