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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孩子心思太深,所以阿娘才着急,万一给他娶回来一个不中意的,夫妻俩过不到一块去,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她自己跟瞿恩泽过得蜜里调油,恩爱了这么些年,自然盼着儿女也能有段好姻缘。
听了这话,沁瑶不知怎的,忽想起王应宁那张恬淡静美的脸,出了一会神,暗笑自己异想天开,王小姐贵为尚书千金,又生得那么个好模样,说亲的人只怕都快踏破门槛了,怎么也轮不到她们瞿家去攀亲呀。
这话却不能跟母亲说。
在床上赖了一会,想起昨夜击鼓传花的事,沁瑶便跟母亲商量,能不能替她请个女先生回来教功课。
她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眼看就要去云隐书院读书了,免不了要跟这些长安贵女打交道,像昨夜那样的情形往后只怕少不了,总不能回回都像昨夜那般取巧,好歹先混过这一年再说。
瞿陈氏哪有不愿意的,连日便跟瞿恩泽商量,四处托人请先生。
到最后女先生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学究,据闻这位老先生当年也是享誉长安的大学子,后来家逢巨变,千金散尽,但读书人的傲骨还在,只肯以教书维生。
瞿恩泽好说歹说给请到了家里,教习沁瑶诗赋。
老先生姓傅,除了饱读诗书以外,一手古琴也抚得甚妙。
沁瑶却想学点速成的,琢磨着百样乐器之中,就笛子似乎看着还算简单,便求着傅老先生教她吹笛子。
傅老先生却笑沁瑶不知天高地厚,说别看小小一管笛子构造简单,要想吹得好可真不易呢。
沁瑶就这样成日在家忙着跟着傅老先生学功课,一晃过了许多时日。
冯伯玉自那日韦国公府夜宴后,三不五时便会登门造访,跟瞿子誉交流些公务上的心得,有时也跟着瞿子誉到后院看看沁瑶,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这日一早,傅老先生因昨夜染了风寒,告假一日,瞿子誉恰好在家休沐,便亲自教妹妹功课。
刚讲完半篇《四牡》,下人报冯公子来了,瞿子誉忙令请进来。
冯伯玉神情憔悴,进门时连连打呵欠,沁瑶放下手中的笔,奇怪道:“冯大哥,你怎么了?昨夜没休息好吗?”
冯伯玉揉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昨夜平康坊出了命案,死者连夜被送到了我们大理寺,刘寺卿察看完尸首后连夜上奏,要求皇上奏准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昨晚咱们衙门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没合过眼。”
“三司会审?”
这回连瞿子誉都露出讶异的神情,“什么样的案子竟要惊动三司会审?”
冯伯玉顾忌地看一眼沁瑶,摇头道:“案件奇曲,死者的死状又甚是凄惨,不说也罢。”
沁瑶早在听到冯伯玉说是平康坊的命案时便已经竖起了耳朵,又听得“死状凄惨”
,终于忍不住道:“冯大哥,你方才说命案发生在平康坊,莫非死的是女子?”
冯伯玉喝茶的动作一顿。
沁瑶又试探着问:“刘寺卿之所以要三司会审,可是之前平康坊已出过类似的案子?”
冯伯玉惊讶莫名地看一眼沁瑶,犹豫着如何作答。
沁瑶见到冯伯玉的神情,哪还忍得住,从书桌后起身,快步走到冯伯玉身前:“难不成这回死的女子也被人挖了五官?”
冯伯玉一震,猛地起身看着沁瑶:“你怎么知道的——”
沁瑶面色一变,失声道:“真丢了五官?这回是被挖了眼睛?还是被挖了喉咙?”
不等冯伯玉回答,忿忿然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恨声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竟一再用这种手段害人!”
冯伯玉惊疑不定地看着沁瑶,好一会,终于败下阵来,肃然道:“死者鼻子被连根削去,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相貌,我们连夜查问了平康坊十余家乐坊,才得以确认死者的身份。”
沁瑶脑中白光一闪,先是喉咙,再是眼睛,后是鼻子。
食、听、视、息已占了四者之三….她越想越觉得心惊,忽猛地拔步往外跑去:“我得去青云观一趟。”
瞿子誉一惊:“你怎么说风就是雨,这会去青云观做什么?”
“我有事要问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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