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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年含糊地说。
他实在很珍惜和杨恪打电话的机会,所以强迫自己坐了起来,拿着手机,晃了晃脑袋,清醒少许,跟杨恪确认:“今天很顺利吗?”
“嗯,”
杨恪说,“没什么问题。”
“那你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郁知年说。
“我跟谁庆祝,”
杨恪的声音带着不算很明显的笑意,说,“要回公司,还有工作。”
郁知年说“啊”
,杨恪问他:“你白天再回宕庄?”
“下午,”
郁知年说,“等雨小一点。”
杨恪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
。
他好像坐进了车里,四周静了下来,突然给郁知年切成了视频,郁知年停顿着,有些紧张地接起来。
手机信号不怎么好,郁知年的手机卡顿了一会儿,画面才一帧一帧出现。
郁知年的镜头是前置,拍着自己;杨恪是后置,拍方向盘。
声音传递倒是没有受到太多影响,郁知年不太满意杨恪的摄像头,还没鼓起勇气指责,便听杨恪评价自己:“头发遮住眼睛了。”
“我本来在睡觉呢,”
郁知年拨拨头发,辩解,“而且好久没有剪了的。”
“我也不是没有睡好,”
郁知年告诉他,“就是睡得不太沉。”
“而且外面打雷下雨,”
郁知年说,“半夜雷声很大,很吵。”
郁知年的t恤洗了许多次,领口有些大,他侧睡时领子倒向一边,另一边勒得不太舒服。
便又伸手拉了拉整齐,随意看了屏幕一眼,觉得杨恪那头过于安静,随口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杨恪稍停了几秒,忽然说“郁知年”
。
他声音很低,对郁知年说:“你好白。”
郁知年愣了愣,看着屏幕,脸有些发热,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杨恪告诉他,九月会回国出差,他都险些没有听明白。
电话连着线,一直到杨恪回到公司才挂下。
郁知年再也睡不着,在房间里发了许久的呆,才收拾了东西,拿了伞,想去马路斜对面政府楼里的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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