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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条件反射就答应:“明白了。”
医生沉默地扶了一下眼镜,裴令容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啊,我走神了。”
“不用麻烦您了,这个东西直接给我装上就行了,”
她看对方像是要再重复一遍的样子,立刻表示道,“我看一遍就会了,真的。”
医生将信将疑,旁边一位护士小姐抿嘴笑了笑,上前接过了丁零当啷的金属支架,轻巧而娴熟地在裴令容的腿上组装。
裴令容配合地抬高了右腿,又感到这个姿势颇为尴尬,只好绞尽脑汁地找点话题:“……请问,我要戴着它多久呢?”
“情况因人而异,大约半年到一年左右,”
医生回答,“我会定期根据恢复的进度来调整矫治器。”
“哦,就像矫正牙齿一样吗?”
裴令容见医生点头,又讷讷地接着说,“那这段时间麻烦您了……您贵姓?”
“方,”
方医生停顿片刻,脸红道,“方济世。”
裴令容哇了一声,表情认真地夸奖:“你的名字起得真好,一听就是个了不起的医生。”
护士小姐扑哧一笑,示意她矫治器已经固定好,可以把腿放下了。
方医生强作镇定,开始打岔:“每天尽量多戴着它走走路,但是也要避免剧烈的运动……洗澡时可以取下,但不要频繁拆卸。”
这次裴令容听进去了,并且顺手就把矫治器利落地解开拆散,又按原样重新装好。
几位护士小姐都为她的一通操作热情鼓掌,连声夸她厉害。
“我以前是机械师嘛,”
裴令容挠了挠头,“这个我会好好戴着的,今天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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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丞玉姿势扭曲地仰躺在一张扶手椅上,气若游丝道:“不行了,我好像要死了。”
“你还有十五分钟休息,”
沉渊站起来看了看时间,“下周联邦要来几个人重新谈关税的事,财政那边等会儿来开会。”
皇帝抓过窗帘盖在脸上作安息状:“突然想退位了,怎么办?要不你给我当继承人吧?”
沉渊弯腰,伸出一只手为他整理遗容:“没空,走了。”
“这就走了?”
周丞玉弹起来一半,又躺了回去,“也是,抓紧回去照顾病人吧……我让人把能找到的资料都发给你了,你记得看。”
“我看这个情况还是挺严重的,得赶快想想办法,”
周丞玉正色道,“缺了这一块儿,以后精神力会逐渐萎缩,对向导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沉渊沉默了片刻,应道:“我有数。”
“不是我说,你真有数吗?那你们为啥没绑定啊?”
周丞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们结婚都多久了,这像话吗?——你是不是哪方面有点毛病啊?真的假的,你这年纪也不至于吧?”
面对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沉渊心平气和地说他还约了人,没工夫听他扯淡,周丞玉只好在后面给自己找补:“也就现在准你的假,等表嫂好了以后不许再——”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会议室安保严密的、沉重的大门猝然洞开,此时只剩了半扇,剩下一半被沉渊侧身避过,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一个娇小的女人跨过外面地上的几个守卫,穿过残余的门框,径直走到沉渊面前。
她虽然是仰着头看人,但神情和语气俱是凛然的威严。
“裴令容在哪里?”
她说,“把我妹妹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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