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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空气一滞,白璧成望了望含山。
含山领会其意,既然邱意浓能看出她像娘亲,虞温也应该能看出来,此时虞温不耐烦细说,要看看含山的情面了。
“虞琴师,我有件与抚琴有关的小事请教,不知琴师能否给些指点。”
她原本坐在边角里,虞温没看见她,此时听见问话,他才将目光投向含山。
然而四目相对的一瞬,含山立即感觉到他的讶异。
然而虞温比邱意浓要深沉,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只是施了一礼道:“姑娘有何事要问,只管说就是。”
“虞琴师是琴艺高人,自然对曲子滚瓜烂熟,”
含山道,“听见瓷碎之时,您还记得梅下捣衣弹奏到哪里吗?”
虞温愣了愣:“在下记得,如若此时要抚奏瓷碎时的琴音,在下亦能做到。”
“好,”
含山点头道,“您是一流的琴师,抚奏一首曲子要用时几何,您一定清楚吧?”
虞温点了点头:“用时长短在下虽说不出,却很清楚。”
“那么,从瓷碎之时到您听到外头吵嚷不堪放弃奏琴,这中间用了多久?”
含山问出这句话,白璧成眼睛微亮,连陆长留都露出喜色,道:“含山姑娘问得不错,这一段是快是慢,你快快说来!”
“在下说不出快慢,只因当时专心抚琴,并没余力感受外面的事。”
虞温道,“但是在下可以重新抚奏,请各位自行感受快慢。”
“好,”
白璧成拊掌起身,“我们这就上二楼去,请虞琴师抚琴,请几位客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当时情形还原一二。”
“侯爷,二楼内室是凶杀现场,县衙尚未检视痕迹,这时候只怕还用不了。”
孟郁赶紧说道,“这事是卑职的疏忽,卑职只顾叫捕头捕快到庄子里搜人,没来顾得上事发之地。”
白璧成怔了怔,转而一笑道:“这也怪不得孟典史,出了事捉拿凶犯自然是第一位的。
再说妙景山庄太大,县衙的人全压上去也是应该。”
“是,多谢侯爷体谅!
卑职这就调个捕头回来,先把二楼内室检视罢了,再安排虞琴师上去重演当时情景。”
“那又何须上二楼?就在这里演示好了!”
陆长留却道:“一楼虽然摆设不同,但方位格局无二,亦可操演。
虞琴师,烦你将琴拿来,在此地演奏一二。”
“陆司狱所言甚是!
但重演一事,须得精确无误,否则没有参考的意义。”
孟郁坚持道,“卑职这就叫他们回来做事,只需一炷香功夫即可,不必久等!”
他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穿捕头服色的急匆匆闯进来,嘎声道:“孟典史!
葛师爷出事了!”
“葛师爷!”
孟郁大惊,“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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