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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娘的屋吗?”
含山问道。
紫耀庭点头称是,带着含山穿过珠帘往里走,含山一路细瞧,这屋子虽然华贵,却凌乱不堪,茶碗杯炉胡乱扔着,桌布歪斜,绣墩倒在地上,可见昨晚的忙乱。
内室更加凌乱,床上的被褥拖在地上,衣柜大开着,衣裙拖曳出来,一只脸盆翻倒在地,倒出来的水浸湿了羊毛毡,妆台上也是胡乱搁着首饰插戴,好似来不及收拾一般。
含山生怕紫耀庭触景生情,然而紫耀庭毫不在意地跨过衣物脸盆,打开床边的柜子,指着高处一只瓷罐道:“姐姐,玉兰糖糕在里面,你拿给我。”
含山走过拿下瓷罐,里面果然放着几块糖糕,糕面上印着玉兰花,撒着糖霜。
含山拿出一块看看,犹豫道:“这屋里的东西能吃吗?你娘昨晚刚在这里中毒。”
“能吃,”
紫耀庭高举双手,“姐姐快给我。”
含山无法,将糖糕递给他,紫耀庭便像得了宝贝似的,抓起来便往嘴里塞,转瞬便吃了三个。
含山更觉得他可怜,心想这孩子不知饿了多久,也没人顾上给他弄吃的。
“你噎不噎?姐姐给你弄点水喝。”
含山问道。
紫耀庭点了点头,拉着含山走到外间,自己在桌边坐好,却指着帘缦之后说:“那里面的水罐里有水。”
含山依言走进去,那里面却是个抚琴的所在,地上一只矮几上搁着瑶琴,四周有香炉、琴谱,以及陈设着玉碗瓷瓶的博古架。
含山目光所及,却见瑶琴边搁着一只黑色的水罐,她捧了起来,心下却生疑,暗想水罐为何会放在琴边?
也许昨晚太过忙乱,什么东西都乱放了,含山转身往外走,脚下踩着什么硬物,她低头一看,却一片碎玉,上面还有个活环,应该是一个玉瓶的耳朵。
含山拾起玉片左右看看,果然一只方斗玉瓶从博古架上掉下来,跌作几片,溅得到处都是玉沫,好在这是玉碎不是瓷碎,否则只怕要戳伤脚掌了。
她暗道侥幸,抱着水罐走出去,倒了半杯却问:“这水能喝吗?”
“能喝的,”
紫耀庭很肯定,“这水里可没有毒。”
含山见他吃了那么多糖糕,又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天,很怕他缺水中暑,只得将水递给他。
紫耀庭着实渴了,接过便喝,小手里攥着的半块糖糕滚到桌下。
“哎呀,这可不能乱丢。”
韩溱溱死在这里,南谯县只怕要来看现场,到时候发现半块糖糕,那可是给破案找事情干?糖糕已滚到桌下,含山只得低头钻进去拾,不料看见桌腿上夹着个纸袋子。
那袋子半个手掌大小,用的硬纸,挺括地夹在桌缝里。
含山一时好奇,伸手拽下纸袋,袋子是空的,但余着些白色粉末。
自从在许宅误挑香膏立了功,含山隐隐相信自己也有“刑狱天赋”
,否则怎能出手便拿到关键证据?这纸袋子戳在这格外扎眼,仿佛在提醒含山,它也是关键证据。
“侯爷说过,简单的人直觉准确,”
含山想,“我得相信,我就是简单的人。”
她取下袋子掖在怀里,捡起半块糖糕钻出来,见紫耀庭已经吃饱喝足,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公子,你娘住得屋多么好,宽敞明亮又有好吃的,你怎么不跟你娘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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