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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强调这个回答,她干脆直接凑上去,亲了一下翟昰的侧脸,又火速退回来熠熠闪光地望着他。
翟昰拿这样的她毫无办法,想说的太多,最后只简单缩为一句:“曲衷,你别让我这么担心。”
担心到从接到她进医院的电话开始就坐立难安,她一直说自己没事,并且从声音听来好像确实没有大碍,可他放下电话没多久还是去请了假开车赶来了。
“哦……”
曲衷迅速认错,举起右手,话语里诚意歉意兼有,“我保证,以后不管多忙都一定好好吃饭,你监督我。”
翟昰叹了口气,眉间起了褶皱:“我要怎么监督你。
这些天你一门心思就知道工作,每天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匀不出来。”
他很冷静地在控诉,将先前秘而不宣的情绪汩汩释放。
曲衷听得有些烦恼地摸了摸颈侧:“哎呀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你知道的,我每天回到家都很晚了,好累好累,有时候都恨不得住在律所,把来回的通勤时间用来补觉……”
说着说着她突然一改颓势,猛地一拍大腿,信誓旦旦地看着翟昰,“这样吧,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满足你。”
翟昰眼睛一亮,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当真?”
曲衷重重点头:“我堂堂曲par还能骗你不成,你尽管说。”
她像个财大气粗的抵押人,拿出全部身家给他设置了一个最高额抵押。
在权限额内,他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担保。
机会难得,可翟昰这时候却表现得不够果断:“我想……”
“嗯?”
“我想,想这个想很久了……”
不知道在忸怩什么,曲衷快要被他急死:“想什么,你倒是说啊!”
翟昰并不着急,他伸出双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看过来的眼神里是满满当当的珍视。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把在心里彩排了很多很多遍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想以后办案子遇到你的时候主动申请回避,
想对你的日常享有家事代理权,
想和你实现财产共有,
想对你的债务连带负责,
还想做你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以上这些,明明都是法典里最枯燥无聊的字眼,可串联在一起,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深情地仿佛在念一首情诗。
诗的每一句,都在向同一个对象重复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听着听着,曲衷的颧骨有些收不住了,但她偏还要故意装傻:“翟检,您能不能说简单点,我听不太懂呢?”
翟昰想说的很简单,并且他相信他说第一句的时候曲衷就听懂了。
“想和你结婚。”
他组织起寻常的语言,重新说了一次。
同时,将前面埋下的伏笔在这一刻全部铺陈展开,“我请的十天假,是婚假。”
“曲衷,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最后这句,很明显地带了些颤,他在紧张。
曲衷又何尝不是。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分裂成了矛盾又冲突的两半。
一半在哭,一半在笑。
一半还是辩方,另一半已经在向控方倒戈了。
她吸了吸鼻子,甩开他的手,嘴里嘟囔着:“哪有人在病床上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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