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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小心翼翼地用小白干将手术刀喷了一遍,眼神专注得如同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他深知这把给手术用具消菌的重要性,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这小姑娘的脚伤太重了,必须得保证工具无菌,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胡不归自言自语道。
喷完后,他将手术刀放在火上不停的炙烤,火焰映照在他的脸上,跳动的光影与他凝重的神情交织在一起。
“小白干是关键,但愿这次能把这孩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这病情……实在棘手啊。”
“老陆啊,你运气很好,全长安也就我这里有小白干,没有这种高度酒,这脚是治不了的!”
胡不归一边注视着火候,一边大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
陆璟铄一听,眼中立刻露出一丝喜色,那眼中的光芒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
“怎么?你能救?”
胡不归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比之前更加严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
“这小姑娘的脚伤超乎想象,五成把握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希望了,可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真的不敢想象。”
他看向陆璟铄,缓缓开口:“五成把握吧,还是得看造化,小姑娘的脚已经不是伤口化脓那么简单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忧色地继续说道:“里面啊,已经是生出了病灶,全都烂掉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把烂肉全都割掉,她才能活下来。
所以不是看我,而是看她的脚烂到了什么地步。”
他看向陆璟铄,眼神中透着无奈。
“活是肯定能活的!
这种情况少掉一些脚掌是很正常的情况,轮椅是肯定要准备的。
运气好留下大半只脚掌,以后还能走路,运气差点,以后一辈子都要用轮椅了!”
听到胡不归这么说,陆璟铄抿了抿嘴唇,嘴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他的内心陷入了两难的挣扎,一方面希望宋静姝能活下去,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她接受不了残疾的结果。
他看向宋静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怜悯、有担忧,还有一丝不忍。
他轻声说道:“你自己说吧,要不要治,不治就死,治了就瘸。”
宋静姝听着两人的对话,内心满是迷茫和恐惧,宛如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出路。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胡不归的话,自己以后要成为一个瘸子了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我不能瘸,我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没做,可如果不治,我就死了,那我的家人怎么办?他们的仇还没报……”
各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交织,让她痛苦不堪。
“我不治了,谢谢你,胡大夫。”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胡不归郑重地看向宋静姝,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
“你这孩子太可怜了,可你不明白,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两只脚,不治的话,伤口继续发炎化脓,你活不过两个月,如果这段日子你还想用你的这两只脚走路,那你活不过一个月。”
他将利害关系毫无保留地告知宋静姝后,把决定权交给了她自己,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改变主意。
宋静姝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她大声说道:“我不治了!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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