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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彦道。
如此甚好。
赵樱泓展颜浅笑,我还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你。
那笑容若浅白的月莲在韩嘉彦眼中绽放,她心口怦怦作响,慌忙后撤了半步,垂下视线道:若在下知晓,定知无不言。
说罢她再度绕开屏风,准备离去。
临走时,却又莫名顿住脚步,回身望向屏风之内正望着她的赵樱泓。
那人儿已然变得模糊,可她的心却跳得更快了,
她飞身而起,轻轻踏过抱厦屋檐,跃出任宅。
寒凉的夜风灌入面具的罅隙,面具冰寒地黏压在面庞上,终于使得她面上的温度转凉,她不禁按了下胸口,暗暗自问:
你这是怎么了?韩六。
翌日晨间,韩嘉彦天不亮就出门了。
昨夜归家时,她将带出来的奴契展示给了雁秋看。
并当着雁秋的面将雁秋的那张奴契给销毁了。
保留下王奎的那张奴契。
这是因为其上有王奎的去向内侍省。
韩嘉彦昨夜刚拿到这张契书时,并未细看,只看到契书之上买主的签章位置画了个圈,然后盖了个印。
这印盖得有些潦草,一时难以分辨。
等到带回家,于明灯下仔细辨别,才发现这印是内侍寄班的印,其上有日期,是五年前的事了。
她不禁愕然,这才知道王奎竟然是被送入内侍省去了。
国朝宫廷宦官有入内内侍省和内侍省之分,此二者是内外之分,入内省宦官更贴进皇家的日常生活,而内侍省宦官则在外朝当值。
不论是哪一种,那都是在宫廷之中,都是宦官,都得净身。
雁秋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王奎被送去了内侍省后,哭得双目都肿了。
王奎当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却要被净身入宫,从此不得人道,不得自由。
实在是最凄惨的处境了。
但她尚未放弃希望,因为韩嘉彦答应她再去寻一下,进入内侍省有一个选拔过程。
虽然五年过去了,希望渺茫,但还是得试一试,也许王奎就被淘汰了,并未能入宫。
这一夜,主仆二人近乎一夜未眠。
雁秋是情绪太过激动,而韩嘉彦则是因为被过多的事情烦扰。
这么多年来,不论身边事物再如何千头万绪,韩嘉彦只需一件一件厘清便是。
可如今她这心思却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思索着正事,可不知不觉间就走了神,脑海里总会浮现长公主的眉眼、话语,还有那三层楼台之上的香几、书案与茶盏,那里的一切总是三不五时于脑海中闪现,搅得她难以定下心神。
她心烦意乱,干脆一大早天不亮就出了门。
她今日戴软脚幞头、着青锦圆领袍,系着蹀躞带,带了箫中剑,手里提着个包袱,里面是昨夜她搜到的账目与王奎的奴契,还有长公主昨夜送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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