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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十五年,西历
“杀——”
费国王宫,此时血流成河。
大量的宫女宦官被杀,尸骸被随意地丢弃在石阶上,敌我双方拼杀的激烈。
良久,溅血的灯笼被替换,石阶上的鲜血也被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擦洗,脚步匆匆地侍卫们不断地巡视着。
王宫又恢复到了平静。
多病的费王躺在病榻上,耳听着殿外的厮杀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断低吼着:“畜牲,孽畜——”
“不要再喊了,父王!”
这时,一个身着团龙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上依稀沾染血腥味。
他敞开着笑,格外的放肆:“哈哈哈,这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混蛋!”
费王死死地盯着他:“朱辅晸,你什么时候勾结御林军的?”
“在大哥命不久矣的时候!”
男人轻笑道:“另外,我今后改名叫朱辅烶。”
“你不配,你不是世子,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朱辅烶闻言,急步来到床前,怒吼道:“凭什么我不配?”
“世子病逝,大家都是庶子,伦序该轮到我,您凭什么扶持那个贱人当王妃,凭空捏造一个嫡子。”
“你这是取乱之道。”
“在得知你宠幸那个贱人,答应立她为王妃时,我多难受吗?”
“既然你那么爱她,我就提前送她下去陪你!”
费王沉默了。
良久,他问道:“你弟弟如何了?”
“死了!”
朱辅烶忽然也平静下来,若无其事道:“费国再也没有嫡子了,他死得很舒服,没有一丝痛苦,毕竟说到底也是我的弟弟。”
“孽畜!”
费王挣扎着,这怎么也起不来,他最近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失去对御林军的控制。
“我二十六岁,伦序当立,您却准备扶持一个十二岁的孺子,这才是取乱之道。”
“朝廷不会饶了你的!”
费王平躺着,用尽全身力气道。
朱辅烶站起身,满脸严肃道:“我这是匡扶社稷,遵从祖宗家法,朝廷又有何话讲?”
言罢,他直接离去,临走前吩咐道:“好好照顾大王,出了差错,拿你们试问!”
离开宫殿,他扶着大门,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国内的反抗势力他不怕,唯独畏惧朝廷。
费国上下,寻根问祖哪个不是在朝廷?
更别提了,他这个世子如果没有北京的承认,怎么可能坐的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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