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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先生往后踉跄两步,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种植白罂可是死罪啊,谁疯了不成,竟然敢沾染这玩意儿......”
池鱼还算冷静,偏头看向账房先生:“我记得购药一事向来是你负责。”
账房先生慌了神,忙不迭地解释:“东家,这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掺杂……我要是真知道了,就算是借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买啊!”
池鱼当然清楚这不是账房先生故意为之,但眼下显然不是在意这种问题的时候,她淡声道:“这批药你是从哪里进购的?可还是之前的药商?”
账房先生眼神有些闪躲:“不……不是。”
池鱼难得能因顾渊以外的人动了气,她蹙眉:“之前的药商是我亲自选的,为什么突然不吭不响地换了?”
账房先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池鱼心下了然,直白道:“因为新药商给的价钱比之前的便宜,你想瞒着我换了药商,然后昧下剩余的钱。”
“碰——”
账房先生跪在地上,哭道:“东家,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
是我该死!
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因为我这种人动气!”
池鱼听得想冷笑。
这人但凡真的关心她的身体,就不会因为贪钱而闯出此等祸端。
这件事要是被有心之人上报官府,池鱼这个东家少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平静叙述:“我给你们的工钱比外面还高些,平时药堂的人少事也少,这样的差事你竟还不满足?”
账房先生悔不当初,但现在于他最重要的显然不是后悔,而是求饶。
东家要是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官府,且撇开白罂一事不谈,就只论吃回扣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这以后上京的商铺谁还敢雇佣他!
想到这,账房先生后背冷汗涔涔,一个劲地求饶,只希望平日里好脾气的东家能饶过他一次。
“行了,”
池鱼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你昧钱的事情暂且不谈,先把白罂这事上报给官府,省得来日生出别的祸端。”
账房先生一听,忙不迭地起身:“好,好,我这就去报官!”
“等下。”
池鱼叫住他。
账房先生连忙转身,小心翼翼道:“东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池鱼指了指院中晾晒的药材:“派几个人把新进的药材全部过筛一遍,看看里面可还夹藏白罂。”
“另外,”
池鱼表情平静,“你可清楚新商贩的来历和目前的住址?”
“那人的住址我是知道的,”
账房先生不敢和池鱼对视,心虚道,“但来历……他说他是北边的商贩。”
池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见鬼的北边,白罂明明只适合在南方生长。
但不管那商贩所言是真是假,白罂一事无外乎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批药来历不明,所以那商贩也不知晓会有白罂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蠢到敢把这杀头的买卖做到天子脚下;二是那人之所以冒死来上京做买卖,其实是有别的图谋。
无论是哪种,这人都至关重要。
池鱼嘱咐道:“上报官府之前,你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说罢,池鱼怕账房先生又犯蠢坏了事,她又补充道:“只要抓到了那人,我就不会计较你这次的犯下的错事。”
闻言,账房先生大喜过望,一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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