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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原本担心这只狍子不好养,会被养瘦,结果发现它心大得很,被栓在鸡棚里,既不闹腾也不挣扎,按照林潜说的喂法,递给它稻草秸秆,它就伸头过来吃,不给它也无所谓,总之十分省心。
看它这么好养,夏知荷决定多养一阵,等过年再宰了吃鲜肉。
李月梅昨天从她娘那里听说了狍子的事,今日一早就跑过来看。
她如今被她娘掬在家里绣嫁妆,也就偶尔来玉秀这里坐坐,很少出门了。
她凑近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狍子,见没被咬,才放心地给它顺了顺毛。
“好有趣啊玉秀姐,它还要舔我的手呢。
来来来,给你吃这个,不要吃我的手。”
逗弄了好一阵,新鲜的劲头过了一点,她才拍拍手,凑到玉秀边上,笑眯眯道:“玉秀姐,我那未来姐夫对你可真好。
难怪我娘回去了一直夸他呢。”
她口中的未来姐夫,就是指林潜,这几日她一直这样称呼,玉秀也懒得去纠正了,听她这么说,也只笑笑。
李月梅又说:“我娘说他高得很,真的有那么高吗?”
玉秀道:“是有点高,比我爹高点。”
李月梅惊叹道:“比大柱叔还高啊,那得多高了,给他做衣服肯定特别费布料吧?”
玉秀听她感叹出这个结果来,禁不住噗嗤笑了,道:“给他做的床还特别费木料呢。”
李月梅笑着凑近了,小声道:“玉秀姐,那你给他做过衣服了吗?”
玉秀斜眼看她,“坏丫头,说了半天在这里等我呢?怎么,张信要你送衣服给他?”
李月梅愁眉苦脸地点点头,“昨天冬至,他给我家送糯米粉,偷偷和我说的,想穿我亲手做的衣服或是鞋子,这些我倒是给我爹做过,可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尺码,要怎么做呀?”
玉秀道:“那就先做简单,给他做一双鞋,你在心里估量一下,他的身量和你爹跟哥哥们哪一个相近,就按那个的尺码来做,大了或小了都不要紧,让人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李月梅从她这得了主意,忙点点头,很快就回去了。
她走后,玉秀放下手中的活,微微出神。
刚才李月梅的话,倒是让她心里有点感触。
说起来,林潜这两次送来家里的东西,确实是很不得了的了,往常他们家几年也不会吃掉这么多肉。
可她自己从始至终也只给他送了一双鞋而已,这么一想,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
至少再给他做身衣服吧。
她想起这几次见面,林潜来来回回穿的也就那两身衣服,还磨得发白了。
也不知他天生不怕冷还是怎么样,每次穿的衣服都很单薄,这大冷的天,让人看得牙齿发颤。
至少要给他做一身夹棉的外衣,还是照他爹的尺码做大一号,若不合适到时候再改。
她心里盘算着,林潜身量高,一身外衣至少要半匹布,若是夹棉,就得内外两层,那就要整整一匹布了,而且布料要选择细棉的,这里就要四百文钱。
他那么高,一身棉衣总要一斤棉花了,这里又是三十文。
还有针线什么的不算,原料就要四百三十文。
不知道手中的钱够不够,玉秀想了想,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带锁的小盒子,开了锁,里面是几件银首饰和一些铜钱。
首饰是夏知荷时不时给她的,昨天那支小珍珠银簪也在里边,总共是一只银镯子,一对银簪,两对银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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